穆寒沉默地看着她，他想为她擦眼泪，但是现在还是兽形，却不能。他想开口安慰一下这个脆弱的孩子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苏年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脆弱，需要爱。

穆寒拿自己毛茸茸的脑袋，蹭了蹭苏年年的脸，尽量放缓了语气安慰她，“别哭了，天黑了，该回家了。”

苏年年还是哭，也许是有些委屈积压在心里太久，终于找到了释放口。

穆寒只能默默地蹭着她的脸，希望借此给她一些安慰。

“就算你要离开，也要跟我说一声。”半晌，苏年年才从地上站了起来，一边抹眼泪，一边说：“不管怎么说，你现在都是我的狗，我是你的主人，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，知道了吗？”

她走在前面，娇小的背影在黑夜中落下一层模糊的轮廓。

穆寒踱步跟在后面，嘴巴一张一合，“没有改变你之前，我不会离开的。”

苏年年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沉默地走在前面。

走出菜市场，便能看到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，还有闪烁的霓虹灯。

这个时候，大家应该都是一家人一起围在一张桌子上，正在吃晚饭吧。

苏年年垂着头，盯着地上被月光和路灯拉的好长的一人一狗的影子看。

一直到到了家以后，苏年年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“你还不开心吗？”穆寒只能仰着他的兽形头，才能看清楚苏年年的表情。

她脸上还有泪痕，被晚风吹干了，这样安静的样子，让人十分不适应。

苏年年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我去浴室给你弄水。”

没过多大一会儿，她从浴室里出来了，穆寒趴在地毯上，用一个狗的表情发呆的模样，让苏年年的心里突然软的一塌糊涂。听到动静，它转头看她，然后撑起四肢站了起来。

“水好了，你去吧。”苏年年抿了一下唇，说：“我弄点晚饭吃。”

穆寒说了一声谢谢，才进浴室了。等他出来的时候，已经恢复了人形。

而苏年年已经给她自己下了一碗面，正在吃。

电视开着，在放一部动画片，但是苏年年的目光，落在空气中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穆寒在苏年年的旁边坐了下来，眉梢皱了一下，说：“只下了一碗面吗？”

很简单的一碗面，没什么油水，两根青菜，上面漂着一个荷包蛋。

苏年年缓缓地抬起眼睛看他，诧异了一下，然后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她问。

因为穆寒说过，食物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，今晚又没有什么心情下厨做饭，就给自己简单下了一碗面。

对于苏年年来说，吃饭永远是最重要的，无论在什么时候，都不能忘记吃饭，即使情绪低落。

穆寒搭在桌子上的手指修长漂亮，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，看着她的眼睛，说：“我也想吃面。”

其实他并不想。

只是看到她这样落寞地一个人吃饭的时候，就产生了一种很想陪她吃的冲动。

“啊？”苏年年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，张了张嘴巴。

而且，她也只下了一碗面啊……锅里只有汤了。

穆寒说：“苏年年，我想陪你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