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寒站了起来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老师，这次月考我考了年级第一，您是不是也应该给苏年年道个歉？”

苏年年没有想到慕寒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坚持，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，转过头，用眼神向慕寒传递，他不用这样的。

他是考了年级第一，但是依着灭绝这种所有学生必须要“为他独尊”的教学原则，他是不会向自己道歉的。

苏年年有点担心，慕寒这么执着，得罪了灭绝怎么办？

然而，慕寒始终看着灭绝，根本没有看苏年年一眼。

“慕寒，不用的啦。”苏年年只好伸手，拽了拽他的胳膊，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不用跟我道歉的。”

虽然之前灭绝对自己的态度的确让人反感，但是那样的她，许多人都讨厌的吧？

慕寒低眸看了她一眼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，更没有对她说话，但是眼神却很坚定。就像之前，他站起来维护她的时候那样，不计后果，目光坚定。

看灭绝不说话，慕寒皱了皱眉，声音依旧不起波澜：“老师，难道您要食言吗？”

慕寒当然知道，这样有多不给灭绝留面子。但是当初，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，对苏年年冷嘲热讽的时候，也未曾给她留过面子。

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人，总是用如此轻易的方式，就带给别人伤害而不自知了。

“我……”灭绝把课本合上，脸都憋的通红。

他教书许多年，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教学生，不准学生忤逆自己，也从来不愿意承认即使自己是老师，也有不对的地方。

当然，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像慕寒这样的学生。慕寒不像其他学生一样，即使对他的教学方式不满意也不敢说出来。

灭绝其实一直都知道，自己的教学方式和对学生的态度，其实是有问题的。毕竟，有偏见就有不公平，而他知道自己对部分学生有偏见。

不过，因为他带的班成绩的确好，升学率也的确高，家长都顺着他，学生也不敢反抗，才让他一直有底气用这样的教学方式，从来没有想过反思，改变。

苏年年知道灭绝的脾气，所以并没有期待他的道歉。然而，令她意外的是，灭绝看了一眼她，竟然说：“苏年年同学，对不起，我为我之前对你说话的态度道歉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都吓傻了。

灭绝，竟然跟自己道歉了？

“我没有听错吧？”

“老杨真的道歉了？”

“我的天啊，赶紧看看，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同学们当然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
灭绝说完，甩下了一句话，“好了，这一节课，大家先自习吧。”就拿着自己的课本走了。

也不知道是生气了，还是道完歉没脸面对同学们。

苏年年还没有回过神来。

“灭绝刚才跟你道歉了啊！”乔小贝嗓门很大，比苏年年都激动：“老头子，坏的很，也会道歉？”

乔小贝看苏年年没有反应，又看向慕寒：“慕寒同学，你真的太棒了啊！你不仅征服了年级第一，你还征服了灭绝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