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大晋历史上第一个入六扇门的监察使,比朝野预想的,起码早了。
缩短的这些时间,是御史台以君歌参与查案为条件,同六扇门门主苏
辰换来的。
每每想到这里,君歌就觉得自己跟被卖了一样,仿佛被明码标价。
「这事情,并非你我能抉择的。」御史大夫彭应松,瞧着她带回来的孙家一案的案宗,没有抬头。
初一和是君歌回御史台复命的时间。
她坐在彭应松对面的小桌上写着密信,十的将这半月所见所闻写下来,呈报给大晋的皇帝。
「道理我懂。」她咂嘴,「陛下钦点,无权拒绝,只能执行。」
彭应松点头,忽而开口:「你觉得六扇门怎么样?苏辰又怎么样?」
君歌手上一顿,直言:「不好说,经此一案,我觉得有关六扇门的那些举报,绝大部分都与事实不符。」说完,她又补了一句,「苏辰暂且看不出个一二来。」
说到这,君歌停了手,有些为难的转过身,瞧着彭应松:「师父,苏辰真的能成乱臣贼子?」
她话里带着疑惑:「我感觉就他那个身板,放着不管,大概也没几年活头。」
闻言,彭应松看了一眼身旁的大樟木箱子,那里面锁着如雪花片一样多的举报信。
这是几年来各地县衙控诉六扇门越级办案,抢夺案件主导权,甚至还有颠倒黑白,是非不分的举证。
「别去轻易相信你的眼睛,假作真,真作假,身为御史,这几年你看的还少么?」
彭应松瞧着君歌的背影,郑重道,「别轻易被表象迷惑。」
见过的人,也比君歌多的多。
他走到书案前,拉开暗格,从内里取出一块黑色的牌子。
「此后行事多加小心,遇到任何问题,随时回来找我。」边说,边抬手递给君歌
君歌瞧着他手里的黑牌,愣了一下。
牌子上刻着金色的「御史令」,整个御史台仅有三块。
彭应松一块,中丞大人一块,这便是最后一块。
持此物者,如御史大夫亲临,可调动大晋全境御史台的力量,亦可在各地御史台的异闻阁密室内,畅通无阻。
「拿着,有备无患。」彭应松的手抬得更高,示意她将牌子收好,「你记住,天塌下来,还有我在这撑着。」
君歌咧嘴笑起:「我知道了,放心吧师父。」
见她那般轻松的模样,彭应松抿嘴,他还是按耐不住,提了个问题:「前几日,苏辰在上书房里告你的状,说你借着查案,把他放倒在地,骑在他身上,还要砍他刀子……确有其事?」
君歌尬笑:「这,误会,就是个误会。」
「哎呀!」彭应松闻言,整张脸都拧巴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捏着自己的鼻梁骨来回的搓:「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,你可上点心吧!」.
说完,还一脸惆怅的用手指点着书案:「还有那个什么,你的庆生!说多少次了,少喊她送信,咱们御史台的鸽子也经不住你这么吓唬的,不到关键时刻,别用!」
可君歌却委屈埋怨道:「哎师父,那也不能真的让六扇门的鸽子送信吧?」
「怕什么,你身正不怕影子斜。」彭应松冷笑一声,「反其道而行,才最是安稳。」
只是君歌不知道,此时的苏辰正站在那一院子的鸽子前,双手抱胸吩咐道:「你这半月挑两员信得过的精锐,带到君大人面前去。」
苏辰轻笑:「告诉她,这是六扇门专门为她跑腿送信的暗卫,日后如若出了问题,六扇门担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