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抿嘴,犹犹豫豫的冲着陈海看过去。
东山县令陈海最瞧不得的就是苏辰这一副高冷的模样,面
颊上写着十万个不情愿,冲着管家摆手催促:「别问我,他让你去就去,这里他最大,听他的。」
闻言,管家赶忙哈腰点头,叫人去了。
陈海直接隔过了苏辰,走到君歌身旁,很是礼貌的讲解道:「县衙的仵作也和君大人得出了一样的结论,而且还说,手脚是死后被锐器砍下的,创口干脆利索的很,没有特殊的纹路。」
「哎……」说到这里,陈海一声长叹,「可下官查遍了整个陈府,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凶器。」
君歌了然点头。
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凶器,确实是致命的问题。
如果真正的凶手就是这院子里藏着的某个人,那么三日的时间,足够将凶器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。
「陈大人,仵作有没有说被害人中的是哪种毒?」君歌依旧翻着手里的案宗,时不时对照一下眼前院子的情况。
陈海迟疑了片刻,摇了摇头:「……没有,他也在查,那毒有点奇怪……」
君歌侧目:「奇怪?」
「是啊……」陈海说,「虽然能确定是中毒而亡,但所中是何种毒物,本县仵作不能确定。这两日他翻遍的各种书籍,隐隐觉得是出现了某种不知名的新毒。」
听到这,君歌想了些许,又问:「可是有什么特殊的症状?」
闻言,陈海眉头一皱,嘴角往下一拉,想起了那日所见,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。..
他忍住不适,深吸了一口气,缓了缓才继续说:「我记得是牙龈有线,但非水银中毒的汞线……本县仵作的意思是,像极了水银中毒,但不是。」
水银中毒的人,牙龈也会出现一条深沉的线,除此之外,君歌也没听过还有哪种毒会导致牙龈留线。
她琢磨了片刻,将手里的几页纸合上。
一边递给陈海,一边小声说:「还是让苏大人看看比较好。」她咧嘴笑着,「他见过的现场,不说一百,也足有八十。」
君歌竖起手指,指着苏辰的后背叨叨:「陈大人会喊六扇门来,定然也是不信什么鬼怪杀人的瞎话,这时候就应该暂且放下过节,咱们破案要紧。」
道理陈海都懂,就是做不出来。
他咬着牙关,双唇紧闭,就是不开腔。
见状,君歌也不难为他,自己往院子里走去。
她踩在先前东山县衙勘察时,架起的小板桥上,走到那棵槐树下,望着仍旧挂在上面飘荡的白绫,一筹莫展。
白绫离地有一人半的高度,槐树那粗壮的枝杈,几乎贴着院子旁的屋檐。
若想将一个没了呼吸的人挂在树上,就算是江湖高手,轻功稳健的人物,也极难不依靠工具就做到。
就在君歌为现场发愁的时候,去唤巡夜人的陈府管家,带着三个男子匆匆赶了回来。
几人站在苏辰面前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半晌,当中最身强力壮的先站了出来,笃定开口:「官爷,这事情真的是鬼魅所为,跟我们没关系啊!」
他说:「您是没见过,我们是见了的啊!那鬼魅一身白衣,飘在半空。开头我也以为是贼人装神弄鬼,追了他大半个院子,结果好不容易就要追上了……」
这人忽然停住了话音,面露难色,磕磕巴巴道:「他他他,就在我眼前头,哗的一下,就没了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