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茵茵。”
这时,实验室的房门打开,温良神色凝重的拿着一个文件走了进来。
他看了看小默,温柔的哄道:“小默,外公要和你妈咪商量事情,你先出去玩会儿好吗?”
小默听话的走了。
温良这才将文件递给白茵茵,沉沉的语气里满是心疼,“厉晟爵,应诉了。”
白茵茵拿着文件的手猛地僵了下。
虽然早有预见,可是当真走到这一步的时候,心里最深处还是不受控制的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楚来。
“茵茵,你想好了,真要和他打官司?闹到法庭上,对你们过往的情分,也是一种无法逆转的伤害。”
白茵茵何尝不清楚。
即便是过了一个多月,厉晟爵仍旧是她心里的一根刺,他能轻易的牵动她的情绪,让她悲,让她伤。
她比谁都不愿意和他对簿公堂,比谁都不愿意再面对他。
更不敢回忆起过往的丝毫。
可是……
白茵茵看着刚刚小默坐的位置,所有的悲痛都比不过对孩子的爱。
“我没有选择。”
——
入夜。
白茵茵仍旧呆在实验室里忙碌,可即便是不停歇的忙碌,却仍旧让她心情压抑。
心上像是压着一颗大石头般,矫情的难受着。
她第六次的碾到了手。
疼……
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已经肿成紫色的指腹,又低头继续研磨,这时,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忽然伸来,握住了她的手。
男人低沉黯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“手都伤了,别做了!”
白茵茵猛地怔住。
惊愕的扭头,就瞧见了一张熟悉的半脸面具。
“你……”她不可思议,“你怎么在这?”
工作时间太长,都产生幻觉了么?可是他掌心灼热的温度,又那么真实。
厉晟爵拧着眉头,强行将她的手指从药罐上拉开,拿了药水仔细的给她擦涂,再用纱布包上。
做完这一切,才语气不好的问,“你在想什么,把手伤成这样?”
白茵茵极难见他这么凶巴巴的模样。..
给人的感觉却又全都是关切。
她怔怔的回,“只是……太累了……”
厉晟爵眉头拧的更深,多了几分懊恼,语气更低了,“我该早点来的。”
“啊?”白茵茵脑子完全跟不上节奏。
厉晟爵熟练的拿起药罐,就开始碾药,“我来碾药,你去休息。”
看着这熟悉又意外的一幕,白茵茵呆了好久,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理智。
这不是幻觉。
“三少。”白茵茵语气复杂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墨家在南城有项目,我亲自跟。”厉晟爵抬眼,目光幽幽的凝着他,“以后很长时间,我都会在南城。”
白茵茵担忧,“墨家重组,帝京一堆事情等着你处理,你现在出差不好吧?”
很有些不分轻重的嫌疑了。
厉晟爵却毫不在意,说的那样理所当然,“任何事,都没有南城的事情重要。”
南城的事情……是项目,还是她?
白茵茵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,忽然就明白,那天厉晟爵为什么不留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