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她说完，那边就打断了她：“非也，非也。”

林星柚几乎能想象到任海平摇头晃脑，摸着胡须一脸神秘的模样。

“你应该知晓，世间有千千万万种气，有兴盛之气，有衰亡之气，而我等玄门中人修习的是功德之气。”

“功德之气？”林星柚皱眉：“我怎么没听说过？”

“哈哈哈哈，所以我说你半路出家基础没打扎实，一般玄学师只以为自身修为进益是熟能生巧，潜心练习的缘故，只有有传承的家族才知晓功德之气这回事。玄学师在人间历练，每解决一桩案件，获得一份真诚的感谢，自身功德之气也便更浓郁一分，表现在修为上，便是愈发精进。”

林星柚皱眉：“所有人都是这样？”

可她分明从来就没有感受到那什么“功德之气”啊，要真有这回事，她早就在有了“眼睛”的那一刻就知道了。而且任海平所说的修为精进，她的感受也和他说的是两码事。在林星柚自己看来，自从她从痴傻中恢复正常之后，她并非是一个干涸的水池需要一点一点往里面蓄水，而是……原本就蓄满水的池子，出水口却只有硬币大小，只能通过涓涓细流一点一点，一点一点将自身原有的力量发挥出来。

任海平毫不犹豫：“当然！难道徒弟你没有察觉？”

林星柚犹豫片刻，答道：“有……有！”

“这就对了。你放心，我教你的都是玄门最正统的修习方法，必然不会走错了路。当年我跟着时家……”

说到时家，任海平显然想起来二十多年前那场大劫，语气都低沉下来：“哦对，功德之气也并非对所有人起作用，对时家一脉，便不存在功德之气这一说。”

林星柚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？”

“呵呵，时家之所以能成为玄门至尊，自然有过人之处，时家历任继承人体质特殊，乃生而知之，自然不需要通过功德之气来增进自身修为，她们要做的只是不断熟悉这股力量罢了。”

生而知之，不断熟悉……

这些话林星柚之前也听过，可她之前从来没有往心里去，此下再听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。生而知之，意味着天然有强大的力量，不断熟悉，说的是不需要通过功德之气这个媒介便能随心发挥自己的力量……

岂不是正和她目前的情况一模一样？

又联想到当日温老夫人将那半枚玄学令牌交给自己时，体内突然涌现出的强大的渴望，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如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。

难不成，自己体内这双眼睛的主人，属于时灵雨？

林星柚浑身血液都在沸腾，她勉强应付了几句任海平挂断电话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，喉咙一片干渴。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恢复正常？这双眼睛又是怎么莫名其妙跑到自己身体里来的？她和时灵雨到底是什么关系？还有最后一点，也是林星柚最不敢去想的一点：时灵雨的失踪，和她究竟有没有关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