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刚才她赌气,那两人都没什么退路了。
贺文钊抿着唇笑,喝掉面前酒瓶里剩下的酒,把剩下一瓶推掉了。
“回家,”他穿好外套,“有点儿累了。”
他都这么说,姜小米不忍心继续在外头坐着。
回到家里,门是不上锁了,可是拿要是开门,打不开,好像是反锁了。
“我去我姐那看看,”姜小米连忙跑到许然那边去。
门是开了,许然不让进,“干妈说了,我今天要是让你睡我家,以后就断绝关系。”
“姐,我妈说归我妈,你偷偷……”
“不行,”许然说道,“我家没地方让你睡了。”
“姐……”
许然把门关上了。
姜小米整一个大无语,大家为了她和贺文钊能和好,不遗余力。
“走吧,”贺文钊就在她身后,“和我去家属院住一宿,反正我又不会吃了。”
想着大家都帮贺文钊,姜小米有些吃醋,“凭什么大家都帮着你?”
贺文钊自是有些得意的。
不过回想刚才信的事情,又不免有些后怕。
如果她不承认那封信是她的意思,他就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叫她去家属院。
虽然有两三个月没回来,但是家属院已经被收拾干净了。
“是老方叫人收拾了,”他把门口的手提高拎到屋子去,“我去烧水,洗个脚睡觉会比较暖和。”
这地方除了没自己和孩子的东西,其他地方都没变。
“我去铺被子,一会儿你睡屋里。”
“那你呢。”
“我去办公室或者在厅里将就一晚……”
贺文钊说到一半停下来,“我还是去办公室吧。”
姜小米白了他一眼,转身回屋去了。
铺被子,她自己也会铺。
“生气啦?”贺文钊捏不准她为什么而生气。
“办公室有家里有好吗?”
“那我不去办公室,就睡这厅里,”贺文钊连忙改变主意。
姜小米把套了一半的被子丢下来,“你来套,累死我了。”
棉絮虽重,可哪里有心里沉重。
贺文钊接着套被子,“我说我来套吧……”
姜小米从身后抱住他,“你说你是不是傻?”
“我……”贺文钊身子猛了一僵,以为是幻觉,转身过来,看到她水盈盈的目光,才觉真实,“媳妇儿……”
在山上时,午夜梦回,无数次含在嘴里的三个字终于又喊出来了。
“嗯?”
“你原谅我,好不好?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,可我应该算得上一个好父亲,咱们的子煜不能没有爸爸,”贺文钊为自己找无数个理由,“你就看在子煜的份上原谅,我努力做个好丈夫,行不?”
姜小米抿唇笑着,踮起脚尖,在他唇角吻了吻。
萦绕心头的那丝温柔瞬间绽放,充盈他的心,好似有无数想说的话,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化为行动了。
“咱们不是还有那啥……”姜小米指着抽屉,“我记得还有一个的……”
贺文钊拉开抽屉,将夹在书里的蓝色盒子拿了出来。
漫漫长夜,全部化为温柔缱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