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川龄？”刘洵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，但是又想不起来。

“川龄阿婶儿，听说她是我母亲的姐姐呢，但是她却让我叫她阿婶儿。”

“夫人的姐姐啊，倒是听到她提起过。”只是偶尔，但不知为什么，刚开始她们的联系很密切，后来就没有了，好像发生了什么矛盾，但是他也无从查知。

“那刘叔，您知道我父母是怎么相识的吗？”

其实她更加好奇的是她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，即便是绣工了得，但是和他父亲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，怎么会联系在一起了，更何况，绣娘镇离岭南也不算近。

“说道这个，当时将军身边的兄弟可都是觉得不可思议呢。”他回忆着，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。

“当年将军来岭南任职的时候，不知怎么绕到绣娘镇去了，从夫人手中买了一件衣服，夫人绣技了得，他非常喜欢，但是两人并不认识，后来就传出了宝藏一事，将军顺道赶回京上报朝廷，又去了绣娘镇，被许多人拦截，受了伤，恰逢夫人遇上了，也算是美救英雄，一来二去就生了情，结果那镇长知道了，因为将军引来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，他不允许将军在绣娘镇，然后将军就把夫人给拐跑了。”

他说的极慢，不禁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，也是因为他陷在回忆里，最后宝藏这个消息被压了下去，他回来的时候，带着个夫人嫂子，惊呆了一众的将士兄弟们。

晨秀觉得这个故事简直俗套，答案反倒让她多年的疑问有些失望，但是深陷其中的人却觉得甘之如饴。

“是吗，那可真是缘分。”晨秀都怀疑他父亲是故意绕到绣娘镇去的。

“是啊，转眼间你都长大了。”

刘洵感慨道，人也只剩了他和王守仁，再次来到这里，早已物是人非，心中总是苦涩的紧，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，他们的孩子们都已经承欢膝下，享受天伦之乐了。

“是啊，我都长大了。”看了眼前面那棵枯黄的树，叹息。

“刘叔，躺着休息吧，不要太累了。”晨秀见他面色有些疲惫，关心说道。

“好。”刘洵确实有些撑不住了，闭上眼睛，掩盖眼中的疲倦，他很厌恶这样残废的身体，他们本应该笑傲战场的。

晨秀看着他蜡黄的脸，其实他并不多显老态，脸上的皱纹也并不多，但是却面色枯黄，嘴唇泛青，头发也是枯燥泛黄，毛毯下的身躯看上去缩成一团，完全不如曾经的健壮魁梧。

四周静悄悄的，偶尔还有边边角角没晒到的积雪融化，发出“滴答”的声音。

王守仁给她吩咐了好几个侍女侍卫一起照顾，毕竟男女有别，有的时候还是不太方便的，也看得出他对刘洵也挺上心的，之前他都会一起照看他，也没有人来打扰，倒是很清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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