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却用了纯黑色,颜色突出到了一种极致,又用金色的线一下子将人的视线抢了过去,主次明显,手法娴熟,用色大胆,这是平心见所未见的。
难免心中惊愕不已,同时又对她生出敬意。
平心偶尔会给她递一些东西,期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花缭乱的手,神情不断变化,最终趋于平静。
但是凝目看着这个一人高的刺绣,她还是有些怀疑,着需要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。
倘若做得好就扬名天下,做不好就是白费心力,得不偿失。
“姑娘,你忙了一天了,先歇一歇吧!”平心细心地递了一杯水给她。
“嗯。”她低应一声,接过她的茶水一饮而尽,手里继续方才的动作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过了很久,眼睛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袭来,她才放下手里的针线,整个手臂无比酸涩,有些僵硬。
“姑娘,先用膳吧。”平心见她停了下来,立马迎了上去。
“嗯,世子回来了吗?”晨秀甩了甩酸痛的胳膊,抬腿越过她,看了看外面的天色。
即使在这个清幽的院子里,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,整个天空雾蒙蒙的,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。
“回来了,今日二皇子出宫,公子在皇子府饮了些酒,早早就歇下了。”
平心接过丫头送进来的膳食,一一布好,先盛了一碗汤给她,入口浓香,萦绕在口腔之中。
拿着勺子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秒,有一两滴汤汁掉到碗里,一整碗汤一圈圈晕开。
好像什么也没发生,她又若无其事的递到嘴边,轻抿一口,眼中流光波动。
“既然睡下了,那就不去打扰了。”好似毫不在意,又好像放心不下,最终都被压在了心底。
“是。”平心一愣,有些敏感,世子和姑娘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?
姑娘一般出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世子的院子,这一次是怎么了?
另一边,秦智正沐浴完,一袭白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,洗去了一身酒气,整个人清爽了许多,只是头有些昏沉沉的,提不起神。
打开窗户,外面修剪整齐的树木郁郁葱葱,生机无限,偶尔带过一阵风,却吹不清醒他微沉的头脑。
“她今天在干什么?”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,立在他身边,带着牛形面具,一黑一白对比明显。
“拈花楼送了些东西过来,姑娘在忙着刺绣。”秦狃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“拈花楼?”微微蹙眉,她什么时候和拈花楼扯上关系了。
“是,她似乎在替拈花楼接生意,每一份绣品都有分成。”
秦狃得到的消息并不明确,因为她当时和拈花楼的交易没人知道,而拈花楼势力他们也插不进去手。
手指摩挲着袖口,里衣一片纯白,没有任何装饰,也没有那熟悉的手感,微微有些不适。
这是想干什么,脱离侯府吗?
秦狃忽然间感受周身泛起一股凉意,冰冷刺骨,身前的人一反常态的勾着嘴角,可他却觉得有些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