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农场经营是一个生产的过程嘛。只要肯下功夫,辛勤耕耘,天道酬勤,最终总会有收获的。
“而且我们农场种植的都是大田作物,也不愁卖不出去,毕竟人总是要吃饭的呀,粮食的价格虽然有高有低,但销路肯定不成问题。
“可这做买卖就完全不同啦,它没有生产的过程,成本也不是我们自己能控制的。这边得低价买进,那边还得高价卖出,全靠吃中间的差价来盈利呢。一个把握不住,本钱就亏进去了。
“我先生这人的性格呀,其实更适合做农场,适合搞生产,对于做买卖这种事儿,我看他还真不是那块料。
“想当年,我先生经营农场的时候,是相当成功的呢,规模也越做越大。只可惜呀,天有不测风云,后来我们涉足了农产品期货市场,结果亏得一塌糊涂,简直就是血本无归啊!”
陈先生满脸怒容,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地纠正道:“不是我们,是你弟弟!是你弟弟诱导我去做农产品期货,结果害得我亏得一塌糊涂,血本无归啊!”他越说越激动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陈太太却显得异常平静,她像哄小孩一样,嗔怪地看着陈先生,并没有与他争辩,只是淡淡地接着说道:“作为合作伙伴,我们确实应该把我们真实的经济状况告诉段先生。
“我先生他并非有意隐瞒什么,实在是因为他太好面子了,这种事情他根本就讲不出口。没办法,那就只能由我来说了。
“事实上,我们现在已经处于破产的状态,经济状况非常拮据。不然的话,我也不会拿着话费账单这种事跟您商量。
“这要是放到以前,我们做农场的时候,的。我也懒得操这份心。”
贾勇像是没有听出来陈太太把他和段云峰比作
尽管提到了“破产”这个沉重的话题,陈太太的语气却依然十分平静,看不出有丝毫的慌乱或难过。这让一旁的贾勇感到十分惊讶,倒像是他自己没见过世面,有些小题大做的意思了。
陈太太继续说道:“自从我先生申请了破产保护之后,我们两个人的名下就不能再拥有公司了。
“所以,现在和你们做生意的这家公司,其实是以我女儿阿德里亚娜的名义注册的。”
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坐在一旁的阿德里亚娜。只见她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,静静地看着大家,始终一言不发。
陈太太说道:“我的两个女儿都是在巴西出生的,从国籍上来说,她们是巴西人。她们不会说中文,但我和陈先生在家里是讲中文的,我们在这里说的这些话,她们都能听得懂。
“我先生呢,他的思想还停留在传统的中国人观念里,总认为自己拼命赚钱是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,用女儿的名义去做生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“然而,既然这家公司可是以我女儿的名义注册成立的,从法律层面来讲,我的女儿才是这间公司的老板,必须要为这家公司的经营后果负责到底。这种法律责任可能会影响阿德里亚娜一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