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在提高产能的情况下,我们制造出来的钾肥有几项数据是不对的,虽然相差不多,可是……就怕到时候拿这些说话,如果多了恐怕会让种子淹死,如果少了,又起不了作用,到时候粮食产量也上不去。”研究员说出了后面一系列的难题。
张总真是恨得咬牙切齿:“就不能想想办法?为什么国外的那些厂子,在提高产能的同时,还能保证数据不变,为什么我们就不能?”
“领导,您这也是为难我们啊,之前的催化剂还有机器都是升级过的,这些都是定时定量的生产,您突然说要加大产能,我们也就只能加大催化剂。”研究员看向一旁的小孙。
小孙扶着厚重的黑框眼镜,他现在已经是个中层领导了,头发也光秃秃的,这些年为了研究,也是吃尽了苦头。
“对啊,张总,您好歹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,现在科研团队七零八落的,我们临危受命,也拿不到相关的数据,只能自己研究。”小孙无可奈何的摊开手。
张总急得直跺脚:“那不行,别人都已经拿出来样品了,只有通过了样品,我们才能去竞标,麦子才有话语权,跟那些金主们才有话可说,关键是我们第一关都过不去,这怎么行,如果不能达成这个生产值,就算我们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了,催化剂的钱也够我们喝一壶的,完全没有利润。”
张总最近这几年才真正的意识到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。
以前只是纯粹的认为,只要生产就行,不讲究什么多少用料得到多少产品,多少产品又能达到多少高精尖,如今他是吃了大亏,在科研方面,不知不觉中落后了很多。
张总出去看见别人的规模与生产值,都觉得是天文数字,于是回来马上提高生产力水平,却还是发现,归根结底就是科研上面的问题。
故而,张总不拘一格的为麦苗争取镁和锂的研发,只要麦苗成功,他们团队的科研经费就能越来越多,甚至可以分红。
但是钾肥和盐的产值也要往上升,海盐那边已经有了新突破,他们盐湖厂里面的湖盐还是原地踏步,所以又招聘了一个新的科研团队加大生产总值。
张总这几年来,真是把头发都挠秃了,在科研的路上艰苦而困难的前行。
如今意识到科研的重要性,张总才发现身边能用的人已经少之又少,只好花了大价钱从外面聘请团队,可是一切还要重新开始。
“这个数据很显然是不行的,原来我们的钾肥是经过试验田一步步的走到今天,是理论和实践的结合,咱们还是要继续突破技术难关,既要保证产量的提升,还要让钾肥发挥最大的作用。”张总凝眸,觉得压力非常大。
杨麦子坐在一旁对比数据,一边对比一边摇摇头:“张总啊,这些数据我们都没法申请国家认证,没有国家认证的产品,我们根本没办法跟别人形成竞争。”
“我也知道,这可怎么办才好啊……孙研究员,我想问一下,咱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研究出来,或者说大批量投入生产?”张总望着天空,展露出来了绝望的神色。
时间越来越紧迫,但是他们的生产量没法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,这的确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。
杨麦子也无可奈何:“张总,马上就是采购大会了,这样让我怎么去谈,还有一个多星期,研究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没有什么不可能的,小孙,你们一定要加把劲儿,一个星期,最多一个星期,我要看见正确的实验数据还有提高的产量数据。”张总一言既出,眼神很坚定,死死的看着小孙他们的团队。
小孙又看向旁边的几个研究员,低声问了一句:“你们看一个星期可以吗?”
“肯定是不行的,张总,你也要体谅我们啊,三个月都没有进展的实验,一个星期怎么可以呢?做实验不是写报告,我们是要用理论数据支称实验的。”小孙摇摇头:“以前杨厂长在的时候,就说过实验一定要真,要有科研精神。”
“现在不要跟我谈什么精神,说什么都不好使,你知道现在竞争有多激烈吗?以前我们的产品是不愁卖,现在国外市场进来了,我们国家肯定是要优先选择性价比更高的产品。”张总抓耳挠腮,来回踱步。
麦子摊开手:“这些我都不了解,我们家懂得实验的只有我妈和我弟,他们俩是科班出身,我妈还懂机器,我弟的团队现在专门研究碳酸锂和碳酸镁,氯化锂和氯化镁,这些不仅是工业需要也是军工业需要的,大领导都发话了,一个月为期限。”
张总现在真是恨不得把杨麦苗从北京调回来,多一点实验人员,他也算是心里有底气。
张总问旁边的几位副总:“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想法,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?”
“一个星期,很显然是不能研究成功的,说出去也是一个天方夜谭,不如这次竞争就放弃了吧……”有人怯怯的回答。
张总愤愤不平的摔打着手中的数据报告:“我们现在负债累累,眼看着就发不起工资了,国外产品的竞争对我们非常大,我们这次放弃了,下次是不是也要放弃,就是有你们这些不知道居安思危的人,所以我们错过了一次次发展升级的机会。”
另外几个人就连大气都不敢出,纷纷垂下头。
实验做不出来,产能上不去,也不是他们的错啊,怎么都来针对他们呢?
麦子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,百无聊赖的在会议桌前摆弄自己的手指甲。
张总还是在滔滔不绝的说话:“小孙,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一个星期内,你的团队必须有突破,给你配备的都是国内顶尖的技术人员和大学生,都三个月了还是原地踏步,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?”
“张总,这的确不是我们的问题,我们也真的做不到,这件事是不能怪我们的。”小孙妄图还要想讲道理。
张总却完全不是讲道理的人:“全厂两百多个工人全部都依靠你们了,难道你们没有一点危机感吗?只要拿下单子,我们盐湖才有发展的机会,否则,我们都下岗吧。”
最后那句话,张总绝对不是说虚的,现在财政空虚,还有好几个重大实验是上面压下来的,实验经费也是非常紧张,他们的钱也都很紧张。
小孙和团队的人面面相觑,这个担子终究还是落到了他们的头上。
“麦子,你帮我们说句话,张总不懂实验,你是知道的,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能做成的实验,也没有一口吃成的胖子,我们是要经历一次次试错的。”小孙摸摸自己的秃头。
能力有限,仪器有限,小孙现在也是很惆怅。
杨麦子咳嗽了两声:“那个,如果这里没有我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去实验厂了,真是没办法,我还需要了解其他产品,并且做出一个综述,知己知彼百战百胜。”
“你等会儿,麦子,我还有话要跟你说,你看,那个招商会你还是要继续去,继续努力嘛,能不能先把单子拿下来,我们一边再做提高产能的事。”张总长吁一口气,不管实验怎么样,以后的路还是要走下去。
麦子把墨镜抬起来:“您觉得可能吗,人家也是要看具体数据的呀,我们的工业招商会跟别的招商会还不一样,我们是需要数据理论支撑的。”
“这不,就看你的努力了嘛,我们花那么大的价钱跟你们公司合作对不对,你们总是要付出一点什么的。”张总露出了一个笑容,只是嘴角微微咧开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危机,张总也是没有其他办法,只能用这种方式争取一下。
杨麦子挑眉,冷笑了一声:“张总,别人是有产品才能去招商拍卖,我们现在是有产品,产能达不到,到时候交付产品了,我们拿不出来,您就没有考虑过长远打算吗?”
张总凝眸,目光注视着麦子,麦子说的这些话他也考虑过,这不是还想打一个时间差?
先把预付款拿到,那么接下来他们的生活会好过一点,整个厂子也不至于垮掉。
麦子心中也是在腹诽:当时把自己留下来就说要整个整个盐湖的资源,现在资源还没有整合好,反而出现了实验不升级的问题。
张总急得团团转:“那我们可怎么办啊,麦子啊,现在问题非常棘手,我们要是不能自救,恐怕就……接下来大家伙都要下岗。”
另外几个副总也在窃窃私语,用尽力量想尽办法,可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杨麦子咳嗽了两声,突然说道:“实验方面的事情,你可以去问问我弟的团队,他们之前一直都在提高产能上面下功夫,孙叔叔也是知道的,还跟着团队很长时间。”
小孙连连点头:“这不失为一个办法,咱们只能求助更高级的专家,他们对这一块儿了如指掌,当时麦苗的团队还有懂催化剂的,懂机械的,但是后来,不是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,他们团队都解散了吗?”
张总无可奈何的点燃一根烟,在船的甲板上吐出烟圈,当时他也只是想着大力发展工人工业,解决就业岗位,一时考虑不周,只顾着生产工业盐,没有往化工上面做文章。
如今,张总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麦苗生病的一年多两年时间里,整个科研团队就只剩下小孙,其他人要么去国外任教,要么是去别的厂子了,现如今要在一个星期内找到人,想都不用想。
“行不通,根本行不通,人都已经分散到各个地方了,一个星期内让他们回来再马上投入实验,那是不可能的,这个方法不行。”张总连连摇头。
如今,可真是计无可施,大家都在纷纷想办法,看看能不能在紧要关头助力一把盐湖。
张总叫住麦子:“你还是坐下来吧,你在这里盯着我也能放心。”
“要不,我们还是把杨厂长叫回来吧,她是知道的。”小孙冒出来这么一句话,说话的时候还要看看张总。
杨麦子马上否决:“不行,我妈年纪大了,那些微小的实验数据根本看不见,还有就是如今产品机器升级换代太快了,我妈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,这些都是要考虑的。”
“那就把麦苗叫回来吧,麦苗那边好歹还有一些时间,他的团队回来了,我们也能安心。”刘副总又提出来一个新的建议。
张总思忖了好一会儿:“恐怕是不行的啊,那边的实验正在紧要关头,还是部里要求的,每天都要上报实验进度,如果我们就连产能这种事情都不能解决,部里的人知道了,咱们一个个都等着吧。”
麦子算是看出来了,张总又要顾及自己的脸面,还要顾及工厂的产能,的确是非常辛苦。
不过当领导的人吗,首先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尊严,麦子是深深能有体会的。
当年杨妮和麦苗,不就是因为不懂的一些职场上面的人情世故,所以才会一次次在紧要关头被辜负。
麦子咳嗽了一声:“要不这样,我弟三天之后要回来重新提取样本,这个时间段,小孙可以跟他聊聊,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新思路。”
她只能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办法,张总却还是采纳了:“麦子,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准备一下,我们还是两手准备。”
“只要你们能够提供准确的实验数据和产能数据,我就敢去谈下来。”麦子歪着脑袋,露出了一个非常得体的笑容。
张总当天晚上就去了杨妮的家里,杨妮正在给杨十月喂麦仁粥,麦仁粥的味道已经传遍了整个房间。
麦仁是用高压锅炖的,里面加入了牛骨汤和牛肉,非常适合像杨十月这样的病人。
张总将手中把的礼物放在桌子上,又到厨房给杨妮帮忙:“杨厂长啊,最近过得怎么样?听说你们这些退休的人也还是很忙,麦子在我们公司现在可是中流砥柱,真是越来越出息了。”
“麦子有没有出息也不用你跟我说对吧?她长嘴了,回家会自己说的。”杨妮已经受够了这群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,每次来都是带来了不同的难题。
每次他们帮忙解决问题后,马上又找一个借口将他们解雇了,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,杨妮实在是没有太高的兴致。
张总讪讪的笑笑,今天就他和秘书两个人来了,并且都在厨房里面帮忙做饭。
杨妮点燃炉子,屋子里面瞬间变得暖烘烘的,她又在炉子上面熬了药。
杨十月的病还是得中西医结合,为了能治好杨十月,杨妮真是用尽了所有的办法。
“杨厂长,您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,我们到底是一家人,都是盐湖上面的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两个孩子都在厂子里从事重要的工作。”小赵秘书在一旁端水。
张总也是亲自下厨切肉,切菜,这么大的领导在杨妮的家里做饭,说出去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。
张总也深知,在盐湖上面,和这群从小就在盐湖上面的工人打交道,就是要这样不拘一格,要和他们打成一片。
“杨厂长,我今天还带来了两瓶好酒,西凤酒呢,咱们一起尝尝,说说心里话。”张总露出了非常和蔼的笑容。
杨妮也是无奈,伸手不打笑脸人,如今还能怎么样呢?
张总做饭倒是一把好手,炒牛肉和生炒排骨很快就能出锅。
“十月到底怎么样啊,我都听说了,真是个可怜的孩子,他们说是病重了,丈夫家不愿意治疗,才把她送回家里,但是杨天海一家人不愿意接收,只能是你这个当姑姑的帮忙了?”张总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。
杨妮也知道,盐湖就这么大,但凡谁家有点什么事情,一定传得沸沸扬扬,他们杨家最为传奇,传得也是很难听。
“就是我年纪大了,希望孩子们都在身边,所以把十月带回来了,张总竟然会做饭,真是难得。”杨妮赶紧把话头转向别的地方,避免张总问起杨十月以前的事。
张总苦涩的笑笑:“媳妇儿在省城上班,经常要下乡啊,家里就我和孩子,我要是不会做饭,孩子们不就饿了吗?我也是受过苦挨过饿的,所以以前就想着多挣点眼前的钱,大家有钱在腰包里,才能更好的发展生产。”
“领导们的决策可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够置喙的。”杨妮冷笑两声。
十月在炕上躺着,一旁是麦安琪和杨小桃,小姐妹已经长大了,在一旁抱着洋娃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十月很温柔的看着两个外甥女:“安琪,把妹妹看好了,千万不能摔倒了,你们今天上学学了什么啊。”
“学写字,学古诗,学算数,还来了一个新老师,听说我们还要学英语,可是我不喜欢学英语,我爸爸和妈妈都会英语。”安琪回答,又去摸摸杨十月的脸:“小姑姑生病了吗?”
“对,生病了,可是我很快就要好起来的。”十月抚摸安琪的手。
安琪也点点头说道:“我妈妈说我也生病,不能跑,不能跳,可是我也会好好的,妈妈说生病了吃药就能治好,没有什么好害怕的。”
“对,没有什么好怕的。”十月笑了起来,很多时候,她没有一个小孩子通透。
小赵秘书给杨十月端来一杯水:“十月,水放在这儿你记得喝啊。”
“谢谢建青主任。”十月看向小赵秘书。
这是新来的一个大学生,听说写的一手好字,杨十月对文化人还是很敬仰,这也许是来自杨妮的传染。
赵建青今年已经三十岁了,戴着黑框眼镜,脸蛋肉呼呼的,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,身上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。
“我知道你经常要喝很多很多的药,药苦,我悄悄在你的水里加了一点点白糖,你吃了嘴巴也没那么苦。”赵建青和蔼的道,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,他也是有所耳闻。
盐湖上,几乎没有什么秘密,只要一个人知道了,就相当于整个盐湖的人都知道了。
赵建青是怜悯杨十月的,但同时也是很佩服杨十月的,故而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坐在她的身边。
“看看这俩孩子,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幸福啊,以前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待遇,还有这么多玩具,我们的玩具就是一些小木头或者是小石头,要不就是在田野里面疯跑。”赵建青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。
杨十月很安静的听赵建青说起自己的童年趣事,比如说抓了一只癞蛤蟆放在女同学的书包里,回去被父亲追着跑打了二里地,最后父子俩都饿了渴了,不得已去偷路边的瓜。
比如说赵建青读书的时候不用功,害怕成绩被父亲看见,于是把成绩改了,回家奶奶还夸成绩好,非要奖励一个鸡蛋,却被父亲无情戳穿,少不了一顿打。
说起以前的事情,赵建青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,杨十月也跟着哈哈大笑。
张总和杨妮还在厨房忙着晚上的饭,张总终究还是没忍住:“杨厂长,今天来找你,的确是我们盐湖上面遇到了一些事情,也知道你在业内有一定的影响力,麦苗就更不用说了,希望你们能帮帮忙,让厂子度过难关。”
杨妮打了一个喷嚏,点燃了一根烟,如今要照顾十月和孩子们,杨妮现在抽烟只能在厨房和书房抽烟。
老杨在生病最后的那段时光也是喜欢抽烟,抽烟能让身体的疼痛暂时缓解,五脏六腑好歹能舒服一些。
杨妮现在也喜欢抽烟,老杨抽烟是因为身体不好,杨妮抽烟却是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。
张总立马拿过来了自己的烟:“杨厂长,你试试我这个,看看味道怎么样?”
“这是什么烟,以前没有见过呗?”杨妮接过来点燃,放在嘴里吸了一口:“哎,这个味道还真是不错,什么牌子的?”
“哪里是什么牌子的,就是我媳妇儿的娘家是专门做卷烟的,这不,给我们送了点,咱们在盐湖上面的人啊,时间长了容易得鼻炎,鼻子会不舒服,我以前也不抽烟,来的时间长了,这才学会的。”张总连忙将烟袋递给杨妮。
杨妮倒是一点也不客气:“行,我尝尝,这些东西我就留下来了。”
一顿饭做好了之后,他们来到正屋,赵建青和张总围着杨妮一起吃饭,十月和孩子们在里屋看电视。
他们杨家的院子里,很久没有外人来了,自从杨十月回来之后,哪怕是杨天海听说十月病了,也不敢说要过来探望一下,盐湖上面的人都以为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病,纷纷觉得晦气。
杨妮倒是不喜欢跟别人来往,一向是我行我素的,杨十月也觉得不想和外人来往,所以没有人来打扰,正合意。
林如君飞奔到了北京与麦苗一起搞研发,麦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厂子里盯着实验数据,要么就是开车到了省城,只要听说有项目,马上就走,无暇与盐湖上面的人打交道。
如今,反而是麦安琪这个六岁多的小女孩成为杨家的情报专家,时不时的给他们带来一些镇子上最新的讯息。
张总倒了一杯酒给杨妮:“大姐啊,杨厂长,我叫你一声大姐不过分吧,这些年幸亏是有你了,只要厂子上有点困难,你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,你就是我们厂子里面的吉祥物。”
“我可没那么好,我这个老太婆,经常去给你们指点江山,的确是越俎代庖了,你们不嫌弃就好。”杨妮喝了一口酒,微微的蹙眉。
张总又继续说道:“看看这西凤酒,是不是口感都不一样,这可是我珍藏很久的酒,上次部委们来视察工作,我都舍不得拿出来,还得是我大姐啊。”
杨十月在里面低声道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老张可算是把我们一家人算计得明明白白的。”
安琪听了,眨巴眨巴蓝色的大眼睛:“要不我出去把他们吓走,我看我奶奶也不开心。”
张总几杯酒下肚,突然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