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倒是是。”贺松龄实话实说：“之前我也一直没突破，我觉得在你们这个场面下突破比较有仪式感。”

“你纯浪催的。”左若童一想到自己中年修炼重伤险些身死，被迫后半生一直都要维持着逆生状态，每分每秒都感觉时间紧迫，黑白无常在身后拎着锁链随时准备索命，一秒一毫都不敢松懈，而这孙子竟然坐拥这么长的寿命，还能给自己放假，就感觉一阵心痛。

“那我开始了。”

贺松龄说着开始运炁。

他将自己参战以来的全部心得都化在了炁中，依照透天窟窿山神的建议和留炁路线，将过往借助枪炮、飞机、炸弹而在自己手上展现的种种非人类层面的感悟，与黄大仙曾经赐给他的仙气入体的感悟，糅合在了一起。

贺松龄身上的白炁再度发生了变化。

逆生三重——现在应该说逆生五重了，一重只是皮肉上开始冒烟，到了二重，就是周身被炁包裹，套上一层壳子；等到三重，那就是周身彻底炁化，聚散随心、远近如意，霞举腾云，贺松龄开发出的四重，则是将天地之间的先天之炁吞吐，化归己用，成就彻底的先天炁体之躯。

从第四重起，就已经脱离了逆生三重最早追求的那种特性——被攻击后能够迅速复原，乃至于免疫物理攻击。因为其实从走出三重断头之路的那一刻起，逆生就彻底成为了一门入道的功法，而不再是单纯追求斗战实力。

到了第五重，贺松龄身上的气息，已经隐约与天地相合，他仿佛就变成了天地间的一部分，炁虽白，却与最开始的逆生三重的追求无关，纯粹是因为先天本无色。

道家有“先天五太”之说，太易、太始、太初、太素、太极，直到最后一步的太极，天地之间才开始分阴阳，有了黑白二色。在此之前，均是混沌未分、无形无迹、无光无象、无神无名。

是“神之始而未见炁”，到“先天一炁分阴阳”，再到“有形而无质”，再到“质之始”，最后才到神、气、形、质具备，演化阴阳万物。

投射到逆生的境界之上，三重尚且有形有质，四重有形而无质，到了五重，才真正做到了林兆恩设想的三重，那种完全地返归“先天一炁”，无形无质的状态。

之前的贺松龄虽然动辄称自己的遁法是“身融天地”，实际更像是极轻的粒子被轻轻一推，就能飞出去好远。现如今的他，身躯才真正是天地与我并生，万物与我为一。或者说，现在可称作是“天地融身”。

天地在哪，贺松龄就在哪。在他的神魂能够“望气”的范围内，他无处不在。不是瞬移，不是分身，是一种人类已经无法理解的境界。

这种状态下的贺松龄，真正意义上地免疫了人类层面的物理攻击，甚至小口径的炮，接连轰击，也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。轰散了身躯，他也能随时吸收在天地之间游离的能量，重塑躯体。

天地就是自身，自身就是天地。除非你能打碎这片空间，让这片天地彻底消失，否则贺松龄总能恢复过来，属于是真真正正地不死之身。

“这就叫粉碎真空、见神不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