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鹃看着她的背影，一脸疑惑：“世子妃，她是沈府哪个丫鬟的姐姐？奴婢怎么毫无印象？”

“她是香雀的姐姐。”

“香雀？”

杜鹃想了好一会儿，终于想起来了：“那个在您回门那一日，在门口迎接您的小丫鬟？”

“是她。”

“她是被夫人打死的？沈府不是说，她是自己贪玩儿，掉进井里淹死的吗？”

“是被打死的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，我回门那一日，祁氏硬生生害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。”

杜鹃有些怔怔的：“夫人手上的人命，已经有好几条了。”

沈晚棠语气微冷：“也许还有更多条人命，只是我们还没发现，所以，她被抓进牢里，是罪有应得。”

她说完，刚要上马车，就见廖有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。

沈晚棠看清廖有赫的模样，微微一愣，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很多，脸颊深深凹陷，眼底一片青影，就连眉宇间都多了两道川字纹，整个人都憔悴沧桑的似乎老了十岁。

看来他果然跟前世一样，是个大孝子，他母亲被毒杀，他想必吃不下睡不着，所以才把自己那一副相当不错的皮囊折腾成了这副模样。

廖有赫见到沈晚棠，脚步顿住，朝她施了一礼：“世子妃，你怎么也在这里？可是来看沈……来看你姐姐的？”

沈晚棠点点头：“我听说姐姐是冤枉的，所以特意来看看她，想着帮她一把，先将人救出来。”

廖有赫脸色发冷：“她不冤枉！就算她没有亲自下毒，这毒跟她也难逃干系！”

“在我母亲死前，沈茗萱突然跑去跟我住了，而且还做起了贤妻良母，又是拼命干活儿，又是照顾我弟弟妹妹，还特别孝顺的服侍我母亲，任由我母亲差遣！我就说，觉得她很不对劲，原来她是故意装好人，好让我和我母亲放松警惕，她再趁机下毒杀我母亲！”

“官府的人已经告知我了，是沈茗萱的母亲毒杀了我母亲，我才不信这个结果，说不定就是她们母女两个合谋，这才想出了一个如此阴损毒辣的主意，只是现在推了那祁氏出来替沈茗萱顶罪而已！”

沈晚棠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，毕竟，她真的太熟悉廖有赫了，他能说出这番话一点儿也不奇怪。

倒是杜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——人家官府都告知他是祁氏毒杀了他母亲，跟沈茗萱没有关系，怎么他自己胡乱一通分析，觉得是祁氏在替女儿顶罪？

这就是沈茗萱要死要活非要嫁的男人？说什么他将来会官运亨通，会破案，会加官进爵一路做到大理寺卿？

他哪里像是会破案的样子啊，他这破案全凭自己臆想啊！这种人怎么可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子？

大小姐真是魔怔了，天天说什么前世不前世的，结果把自己给坑惨了！

杜鹃忍不住摇头，这位廖姑爷，破案的本事离她家主子差得远呢，要是按照大小姐的说法，前世是主子嫁给了廖有赫，那说不准廖有赫大理寺卿的官位是主子帮他拿的呢！

沈晚棠并不知道自己的丫鬟猜中了事实真相，她还在忙着往廖有赫伤口上撒盐：“姐夫节哀，伯母确实是受了无妄之灾，谁会防备自己的亲家呢？要是早就听伯母的，姐夫和姐姐和离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。”

“唉，原想着，姐夫是姐姐自己挑中的夫婿，婚后会和和美美，举案齐眉，没想到磕磕绊绊不断，姐姐还一心等着姐夫考取功名，好带着她过好日子呢！可惜了，唉！”

廖有赫脸色阴沉沉的，沈晚棠每说一句，他脸色就难看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