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尔多红着耳尖把两匣子点心交给青柠,他转身又向卉迟伸出了手。
卉迟在宫里是被人伺候惯了的,因此也不觉得鄂尔多扶她有什么不对。
她搭上了鄂尔多的手站起身,两人一起走到了石桌旁坐了下来。
卉迟端起茶喝了一口。眼神不自觉的便溜到了鄂尔多的身上,她瞟了好几眼,又借着茶碗的遮掩,小声问了一句,“你身上的伤……可严重?”
鄂尔多见她终于问起自己的伤,嘴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。“并不严重,不过是些棍伤,血淤症罢了。今儿早上侯爷来瞧过下官,亲手替下官上了药。”
听到鄂尔多说伤不重,卉迟才暗暗松了口气,这才有心说笑起来。“你这伤是被谁打的?是那些天地会的反贼吗?你带了那么多神机营的火枪兵去,怎么还会受伤?”
鄂尔多笑着说道。“拳脚无眼,即使要与人动手,谁又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呢?”
卉迟听了这话,眼神便又溜到了他身上,她蹙着眉眯了眯眼睛,“那你受了伤一定很疼吧。”
鄂尔多瞧她眼睛里带着心疼,便想安慰她说自己不疼。可话到嘴边,他顿了一下,再出口却变了模样。
“可不是嘛,公主,那棍子可粗了,打在身上重的很,挨一下便是一道血印子。
今儿早上侯爷替下官上药的时候,那伤又红又肿,尽是大片的血淤。
只是下官到底是个武将,不想被侯爷小瞧了去,所以便死死咬着牙不肯叫疼。可实际上侯爷手劲儿大,又要用力帮我揉开血瘀,下官疼的满头冷汗。”
卉迟一听便心疼了,“那。那我去找阿玛说说,下次让他轻着点,不是,那你就不能小心点,别受伤吗?
你带了那么多神机营的火枪手,叫他们上不就行了?那火枪都带来了,不用留着做什么?”
鄂尔多抿着唇忍笑,他往卉迟身前儿凑了凑,轻声说道。“可是啊,下官要抓活口啊。若是叫他们用火枪,那可就把人打死了。”
鄂尔多自然不会给她细讲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。
那天地会的反贼都是武林人,身上都带着功夫。那一晚,因地形不熟悉,神机营兵丁手里的火枪被水浸湿用不了。
他们到底还是吃了亏,有不少兵丁都受了重伤,这些他自然不会给卉迟讲,生怕把人吓到了。
而且他听得出来,卉迟并不是要告诉他怎么做,而是在关心他,只是不想他受伤罢了,因此鄂尔多点点头。“好,下官知道了,下官请记公主教诲,下次一定叫神机营的兵丁直接用火枪打他们。”
卉迟却抿着唇说道,“你也不必听我的。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,我又不知昨晚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。
你若听了我的指手划脚,误了差事,岂不是要受皇舅舅责难?
只是日后还是小心些吧,大不了,大不了你下次再受伤时,我让阿玛给你揉血瘀时再轻些吧。”
鄂尔多笑着点头。“是,下官遵命。如今时辰不早了,下官今日还要去方家村捉拿方大洪一家,到时少不得还要动手。
这一回,下官一定听公主的话,尽量让自己少受伤。不过若是实在躲不过去,身上再挨几下子,到时就要劳烦公主跟侯爷求求情,一定让侯爷轻着些。”
眼瞧着卉迟眼中露出担忧。鄂尔多立刻说道。“不过,下官要面对的毕竟是反贼,这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,若是被抓便是要诛九族的。
所以这反贼有一个算一个,若是遇到官兵,皆要殊死抵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