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长安听得全神贯注,随着叶轻云的讲述,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。当听到帝州动乱,瞬间又让他想起八州之人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,他双眉紧蹙,眼中再次闪过愤怒的火光;而当叶轻云说到沈墨清布下血咒后所承受的痛苦和付出的代价时,他的眼神中又流露出深深的担忧,脸上满是心疼之色,不时微微摇头,轻叹出声。
待叶轻云刚讲完沈墨清的事,余长安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迫,身体前倾,急忙向叶轻云问道:“那轻云,帝君竟还剩一丝神识,可他为何不出来?为何就甘心被困在那禁地之中?”余长安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焦急,紧紧盯着叶轻云,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。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,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,对于沈墨清的处境,他有着深深的担忧和不解。
闻此,叶轻云神色凝重,微微叹了口气,坦诚地对余长安说道:“老阁主,不瞒您说,先前我也曾多次劝我天祖随我一同离开那禁忌之地。可他心意已决,始终不愿。想来他是一心想留在那里,多陪陪自己的家人,以慰心中思念。”
他顿了顿,眉头轻皱,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,接着道:“而且,如今我天祖那仅存的一丝神识极其重要。我实在难以预料,他若出来,这神识是否会受到影响。出于对他的安危考虑,我也不想冒这个险。”
随即,余长安又急切地开口对叶轻云询问道:“那轻云,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凭借帝君残存的一丝神识将其复活?你如今可是高阶丹师,想必对这其中门道也有所研究吧。”余长安的目光紧紧锁住叶轻云,眼神中充满了期待,仿佛叶轻云就是沈墨清复活的唯一希望。
对此,叶轻云也是微微叹了口气,脸上满是无奈与怅惘,语气低沉地说道:“哎,老阁主,您这样的想法,我又何尝没有过呢。可这九州大陆漫漫岁月,从古至今,都从未有过凭借一丝神识便能让人复活的记载。即便我身为高阶丹师,对各类奇术丹药有所研究,可面对此等难题,也实在是束手无策。想凭借那仅有的一丝神识就让我天祖复活,唉,恐怕只是你我心中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。”
他微微摇头,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,神色间满是遗憾。阳光洒在他身上,却驱不散他眉间的阴霾,此刻的他,对沈墨清的处境感到无比的惋惜和无奈。
听到叶轻云的回答,余长安原本闪烁着希望光芒的双眼瞬间黯淡下去,脸上的期待如泡沫般破碎。不过,仅仅一瞬,他的面容便因愤怒而扭曲,眼中燃起熊熊怒火:“哼!都是那些可恶的八州之王,为了一己私欲,竟不惜屠戮我整个帝州,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!当年,他们能有那样的身份地位,哪一样不是帝君赐予的?可他们却恩将仇报,实在是可恨至极!”
他猛地一拍石桌,“砰”的一声在静谧的院子里格外刺耳,接着怒声吼道:“不管怎样,我余长安、追命阁,此生都与八州势不两立!定要为帝君以及帝州那些枉死之人复仇!哪怕我们如今力量微薄,只是星星之火,也要烧他个八州天翻地覆,让那些忘恩负义之徒付出应有的代价!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满脸的义愤填膺,周身散发着一股决绝的气势。
叶轻云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于长安,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。他挺直了脊背,声音铿锵有力:“放心吧,余老阁主。帝君是我的天祖,他所遭受的悲痛,我感同身受。为他讨回公道,为他复仇,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。我叶轻云在此立誓,定会穷尽一生之力,为我天祖、为沈氏族人、为帝州的万千子民复仇雪恨!”
他的话语掷地有声,在这小小的庭院中回荡,仿佛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。此刻的叶轻云,周身散发着一种无畏的气势,那是对正义的执着,对仇恨的不屈。阳光照在他身上,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,让人坚信他定不会食言。
听到叶轻云的话,余长安眼中闪过一抹亮色,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,重重地点了点头,语气激昂地说道:“好,轻云,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,我追命阁自然也会全力支持你。日后,只要你有需要,不管是何种事情,只要你开口,我追命阁定不会推脱,绝无二话!”
他的声音坚定有力,透着一股豪迈与仗义。说罢,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叶轻云的肩膀,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,“轻云,你这独特的神根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,你身在八州一定要注意安全,行事切记谨慎。”
叶轻云闻言,脸上露出感激之色,对着余长安抱拳行礼,言辞恳切地说道:“多谢老阁主,您放心,小子定会小心行事,有您支持我,小子心里也算是踏实。”
余长安摆了摆手,脸上露出温和而真挚的神情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哎,轻云,这些事且不谈。就单说这救命之恩,若不是你,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,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儿跟你说话。就冲着这份恩情,我追命阁全力帮你都是应该的。所以,你以后可别再跟我讲这些见外的话了,在我心里,咱们就是一家人。”
余长安这话一出,叶轻云和余雪薇皆是身形一顿,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。叶轻云的手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,眼神微微闪动,似是没想到余长安会说出这般话语。余雪薇更是脸颊蓦地一热,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层红晕,如同天边的晚霞般艳丽。
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,目光交汇的刹那,仿佛有电流闪过,彼此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慌乱与羞涩。叶轻云率先移开视线,微微咳嗽了两声,试图掩饰内心的不自在,手轻轻摩挲着衣角。余雪薇则低下头,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裙角,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,心中泛起阵阵涟漪。
一时间,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而变得黏稠起来,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,打破这片刻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