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想现在干?”楚慎觉得燕择脑子里的水又沸了,“咱们的身子还没换回来。”
他是认真拒绝,燕择也是难得正经,一抬头就是清清亮亮的眼,真诚地看不出一点情|欲的笼罩。
“李璇川是个什么人物你我清楚,这一去若是平安还好,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,你难道是想后悔终生?不如把该干的事儿都干了,反正你这霍闲非的壳子老子在侯府里都动过了,你如今装什么清白?”
这厮怎这般性急?楚慎瞪他一眼:“两码事,这回不行。”
“你可别是又变心了吧?”
这是什么混账话?这家伙又拿他作顽笑?
话说完楚慎就着了恼,狠掐了一下燕择那腰,把肉都拧成了一团小疙瘩,他一抬头,却见燕择笑得没皮没脸,仿佛这一身的肉都不要紧,全被拧酸了才好。
楚慎一时拿他无法,只好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。
“我就算去见李璇川,也不能是这样毫无准备地去。如今毒已解了大半,苏道长也在,身子还是我自己的用得习惯。你和商镜白换个身子,我和楚恪换个身子,反正霍闲非借我的一年还未到期,我还给了他一身‘万象神功’,他又欠了我一份情,我得让楚恪借他的身子几个月。”
燕择一时木在原地,直疑心自己听错了,狠揉了眼,扯了耳,大声问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你这傻鸟。”楚慎近乎宠溺地笑了,“我说——咱们可以先把身子换回来了。”
一阵狂喜攥住了燕择的灵魂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的话,只觉得每个字都在直冲脑门,天雷一般滚下来,轰轰烈烈地炸在耳边,把一派喜悦都炸得粉粉红红的了。
惊喜交加之下,他又做了一件不合规矩的蠢事儿。
这人狠狠地亲了楚慎的脸蛋,然后在他极度震惊的情况下顺便亲了一下嘴唇,最后迎来了楚慎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直拳,然后是一记勾拳。
两道拳来得亲密无间,把左右脸颊都照顾到了。
事后燕某人表示他当时是有点冲动,考虑到霍闲非和小侯爷的关系这么做是有一丁点不合适。肇事者楚某人表示并没什么想说的,反正燕择第二天就和商镜白互换了,那鼻青脸肿的滋味就留给姓商的好好体会吧。
——互换后——
摸一摸自己的脸算什么?
对一般人来说,这简直是再寻常不过,连个事儿都算不上。
可对曾经的楚慎来说,他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脸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,然后以一声咳嗽,或用一点叹息掩饰自己内心的无奈。
如今倒好,一切都换回来了。
楚慎在铜镜面前仔仔细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从上摸到下,从左摸到右,他从来没有这样珍惜过自己的皮肉,好像每一寸皮肤都是软金做的,青瓷打的,摸一下都得小心翼翼,多摸了就得碎了。
或许是人生的头一次,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长得真漂亮。
燕择只在一旁看得十分好笑,他从前怎么没见楚慎这么臭美过?
想了想,他便蹑手蹑脚地上前,影子都缩成了一小团,手却大胆无比地伸上去,如今他已不满足于在腰间揉一揉,目标在更下面一点。
可惜这一下出师不利,刚碰一下就被楚慎打掉了手。
“怎么这么没规矩?”楚慎回头就狠瞪他一眼,“要碰就光明正大地碰,偷偷摸摸的像什么?你又不是在做贼。”
燕择的五官挤成一团,他笑得简直更厉害了。
这话说得,哪儿听着是训斥?明明是一种鼓励,叫他兴头更足了。
于是这人从背后抱紧了对方,双手扣在腰上,脸在对方的脖子上轻轻蹭了一蹭,燕啄一般吻下去,吮肉似的留下点口水印子。
楚慎还是有些扭捏紧张,被亲一下就缩一下,缩到后面人是越来越小,可这样他也没去推开燕择,只是脸上显出了点不合时宜的茫然,两颊腻出一点薄薄的汗。燕择眯着眼一看,瞧得有点惊讶。
他的脸都红透了。
一个不知情不知爱的人忽然得了一份不求回报的爱,打从心底想回应,可笨拙得不知如何回应,好像怎么做都得丢了风度。
燕择的两眼闪出了恶意的小火花。
“刚刚还振振有词,怎么如今不说话了?”
楚慎还是不说话,他仍在思考自己是该随便对方做什么,还是要稍微主动一点。
可主动是个什么样子?他没见过啊。
这人的脸烫得像刚刚烧熟的肉,连燕择都觉得不忍了。
可他想起自己曾被这人折腾地够呛,一时又起了坏心,想逗逗这老和尚,于是开了口,就像一个清贫多年的老农遇着了丰收年,多年来的念想都从嘴里涌出来,正直的淫|糜的话都有,各式各样地在楚慎耳边徘徊。他鼻子里又满是楚慎的味道,骚话说得兴起,下面那玩意儿就顶上去了。
楚慎身上一僵,听到燕择在耳边轻轻一笑。
“我的好三哥,你是不是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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