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了,乱了,彻底乱了......
农户们吵着要个说法,辛辛苦苦把葡萄种出来,一定要见到钱。
可外资企业的人认为,这些穷人在耍横,要把劣质的葡萄,充当好葡萄卖,联合领导班子一起搞欺骗,于是将这些人往院外轰赶。
“把葡萄倒在他们院里,不管咋地都得收!”
不知道大队里的谁,喊了这一嗓子,农户们都跟疯了一样,把车上的葡萄往地下扔去。
他们认为,东西可放你家院子了,就必须得给钱!
一见这个阵仗,围堵在街上的农户们,担心不收自家的葡萄,也开始火急火燎地往地上倒。
这时,见到太阳了,气温隐隐燥热,空气被甜腥汁液所浸透。葡萄又被车碾过,鞋踩碎,现场一片狼藉。
“哎呦......哎呦哎呦......”
陈州连坐在台阶上,腿软得都站不起来了,喉咙处不自知地发出怯懦的呻吟。
隋海被儿女搀扶着,脸色如病态般的惨白,他伸出手,支支吾吾的,看起来很急,想要表态什么,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农户们疯狂的举动,让京平台的记者都胆战心惊,吓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颤。韩睿文神色惊恐地看向隋海,发现那位市长同志摇摇欲坠。
双方的冲突愈演愈烈,终于还是打了起来。
“打,打他狗日的,被欺负成啥了。”
大队里的人叫了,农户们都不怕,拿起锄头就往上冲,根本不留手。
“啊呀!”
一声惨叫,有人被砸碎脑袋,晕睡在地上。
见红了,事情变得愈发不可收拾......
裴寂昌拉着秦招娣,两人挤在大门口。
“哎呀!”
秦招娣被狠狠撞了一下,男人连忙将她护在怀中。
“没事吧?”
裴寂昌连忙询问。
“没......没事。”秦招娣摇头,她在努力克制,心跳越来越快。
裴寂昌随即将秦招娣护在墙角,扯开嗓子高呼:“老乡们,把门大敞开,咱们进去跟他们闹。”
有人带头,村民们跟着裴寂昌,开始用力推门,很快就将两扇铁门大敞开。
红昌纸业的解放牌皮卡就在街对面停着,这把门打开,待会就好往进冲了。
田山坐在车头,身子从车窗探出去,扯开嗓子朝后方呼喊:“挂横幅,都把横幅挂起来。”
后生们连忙跳下车,给车头、车身上挂起鲜红的横幅,金色字样尤为醒目:《坪头村甜葡萄,含糖就是高》。
“一会跟着我往院子里冲!”
田山又向后咬牙切齿地嘶吼,等回到车厢,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就等一把手的指示。
“滴嘟滴嘟......滴嘟滴嘟......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警鸣声,一辆辆警车赶来了,由于厂区附近围堵得水泄不通,秦楷忠连忙下车,带队往院子里冲。
“都不要乱来!”
“是不是想被关进去!”
“都给我住手!”
在一众干警的管控下,两边的冲突暂缓,可无论是农户们,还是亨利等外资企业的人,都在气头上。
秦楷忠一看这个阵仗,他也慌,倒在地上的葡萄,都要把整个院子铺满了,这造成了多大的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