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娘娘要哄着长公主,她才不怕!
她早就不满府里的一切,都先紧着贵妃和九皇子。
娘娘一心为九皇子,自己的孩子也得让路。
平日里没少受气,好处却半分没有。
若没有利害冲突,自己让一让便让一让,能办的事顺手就办了。
但这次她可忍不了。
崔咏书敢得罪我,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!
咏书遇上小傅氏的时候,正是宋谨央急匆匆回院的时候。
她单门独院,在整个惮房最尾的一间。
踩着晨曦,回到惮房,立刻卸了发簪,脱下外袍,装作刚刚起身的模样,梳洗梳妆。
忙完一切,方才坐在贵妃榻上小憩片刻。
回想到昨晚遇见的人,听到的话。
宋谨央一颗心疼得揪成团。
那孩子,太令人心疼!
明明有大好的前程,明明那样惊才绝艳,如今却被毁得不成人形。
她眼中晕染上浓浓的哀色。
长公主回朝仪式后,中宗特意将她留下。
遣退所有宫人,一向沉静如水的面上,现出悲痛欲绝的神色。
宋谨央大惊,忙问发生何事。
“阿姐,太子……并没有薨逝,他被奸人所害,只剩一副残躯。”
中宗将当年相国寺大火真相告诉宋谨央。
“太子遭此大难,虽然被救,却只剩断肢残臂,一度令他痛不欲生,几次轻生。
若非下人看得紧,只怕……”
后来,是皇后娘娘以簪抵颈,用自己的命逼着太子活下去。
这么多年,太子苟延残喘、行尸走肉般,活在相国寺后山。
早些年,连门都不出。
一天十二个时辰,能有十个时辰呆坐于窗前。
所有人十二个时辰看守着他,生怕他想不开寻了短见。
后来几年,太子似乎想明白了,没再做出格的事,也渐渐地愿意走出屋子,到附近散散步。
但仍旧活得暮气沉沉。
宋谨央得知真相,震惊之余,气怒交加。
“陛下,这么些年,连秀秀都查不出真相吗?”
中宗摇头。
当年的大火,烧光所有线索。
“陛下,‘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’,太子那孩子所受的伤害,全因‘太子’之位而起。
既然如此,咱们不妨打蛇七寸。
有人觊觎太子之位,咱们就抛出诱饵,让他们抢上一抢。
还怕露不出马脚吗?”
中宗眸光瞬间亮了起来。
这才有了册立太子,并由长公主宋谨央决断之事。
想着想着,宋谨央的眼里爆发出刻骨的恨意。
咬牙切齿地发着毒誓,定要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段。
素香、素馨很是心疼。
“长公主,您一夜未眠,不如小憩片刻。”
只有她们两人知道。
明面上,宋谨央是因为五爷的事情留宿相国寺。
但其实,这不过是障眼法,没有五爷,宋谨央也会借口其他事留宿相国寺。
因为,她这次来相国寺,明面上是替宋黎的养父安排超度法会。
而真正的目的是相国寺后山。
“不了,回府再说吧。”
宋谨央洗了把冷水脸,顿时洗去满脸的疲惫,恢复了神采。
重新上了妆,几人便出门去用早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