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琥也是这么想的。
所以见娉婷搬回长公主府,也未加阻拦。
让她冷静冷静,不出半月,自然会回到老宅。
“唉,木已成舟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”
“哪里晚了?姐夫,方法多的是,就看你舍不舍得了!”
薛镌告诉他,孟家的长子嫡孙孟颂平,因为孟家遭贬,在流放地被人打断双腿,成了残废。
“孟颂平可是孟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心头宝,这么多年一直想为他娶上一房媳妇。
可高不成低不就,至今未能如愿。”
薛镌一边说话,一边打量着崔琥的反应。
见他眸光沉沉,便继续说下去。
“听说孟家老夫人要求甚高,不是权贵人家姑娘,不要。
不是品貌出众的姑娘,不要。
你说说,这不就成死局了?!
权贵人家哪个肯把自家如珠似宝的姑娘,嫁给一个残废?
姐夫,你若是能找到这么个姑娘,将她嫁给孟颂平,只怕整个孟家将你当老佛爷供。”
崔琥心中一动,已然有了计较。
但他不动声色,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敷衍的话。
薛镌笑笑,不以为意地继续喝酒。
他这么提议,其实目标早已锁定崔咏书。
崔咏贞是娉婷的女儿,自然绝无可能。
但崔咏书不同。
父亲崔四爷等同于被宋谨央流放。
母亲只不过民间垫师的女儿,身份地位低下。
她又曾被废王掳去,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,但名声已然受损。
只怕,长公主也愁她的亲事。
嫁与孟颂平,兴许就是她最好的一条路。
他放心地笑着。
就算长公主不肯,他也另有张良计。
这不,还有崔琥吗?
崔家的儿朗,空有野心,狠毒有余,智慧不足。
只要用权势相诱,不怕他们不上当。
宋谨央哪知道自己被薛镌谋算了?
她已有许久没有出门。
生意的事也全权交给大掌柜。
“白光翰可有消息递来?”
刘嬷嬷摇摇头,“没有!”
四皇子去守皇陵后,白光翰也不知所踪。
他只带走近身伺候他的小厮,其他一应物品都留下了。
连只言片语也不曾给宋谨央。
“长公主,白掌柜这么做,许是想归隐山林,不再过问俗事。”
若真是如此,自己倒是放心了。
宋谨央担心地叹口气。
只怕那个傻小子,一心想着报恩,又去哪个地方潜伏起来。
罢了,凭他的智谋,自保应当无虞。
“还有,云家那边要盯死!他们回京之路,只怕不会太平。”
刘嬷嬷眸光一震。
“云家都这样了,还值得人下手?”
宋谨央嗤笑。
“阿留,你错估了人心啊。有些人在利益面前,毫无底限可言,脸都可以不要,更何况是旁人的命?
云家在朝堂那么深的根基,那些人生怕他回京后与我联手。”
刘嬷嬷恍然,不免着急起来。
“长公主,那可怎么好?”
“老云头真是个聪明人,知道自己一把年纪若回京,必然成为拖累。
索性留在北疆,命青壮单独上路。
进可攻、退可守,甚至能使出金婵脱壳之术。
嘿嘿,当真好谋算啊!”
刘嬷嬷一怔,金蝉脱壳?
宋谨央已然起身,往竹园走去。
“准备一下,明儿一大早,咱们出城迎云家!”
明儿?
刘嬷嬷又怔神,不是还有两日吗?
素香笑着提醒,“嬷嬷,金蝉脱壳!”
刘嬷嬷“啊”的一声,自嘲地摇摇头。
“老了,不中用了!”
说罢,笑着疾步跟上宋谨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