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大爷自身难保,哪像长公主那么有权有势?
她不断说服自己,自己做得没错,冷着心、咬着牙下楼。
咏书拽着荷包,半天迈不了步。
如若荷包被发现,自己一个“私相受授”的骂名肯定跑不了了。
韩家姐妹还能用“拿错”糊弄过去,自己无论如何圆不过去。
电光火石间,她拔腿转身,向后走去。
伺候她的小蔓一呆,不知道姑娘要去哪里。
“我去净房,你不用陪着,去找娘吧!”
说完,疾步而去。
还好今日来的是锦绣阁。
锦绣阁是祖母的地盘,她熟得很。
一楼是展示厅,男子、女子衣衫都有,但只有男子的更衣厢房。
男子只能在一楼活动,不允许上二楼。
二楼以上第一层都有女子更衣厢房。
这么一来,既不耽误生意,又合理隔绝男女。
她疾步走向后面角落里的一间厢房。
那时有一道暗梯,直通一楼。
她顺着楼梯往下楼,紧张极了,手心里全是冷汗,心“扑通扑通”跳得极快。
楼梯尽头,推开一道门,便是一排男子更衣厢房。
此刻客人大多被前厅发生的事吸引。
只有一间厢房的门上挂着衣衫。
她顾不得许多,咬牙上前,手忙脚乱地将荷包塞进那件袍服的衣袖里。
立刻顺着暗梯回到二楼,定了定神,再从前面的楼梯走了下去。
平庚年正在换衣服。
他回京述职,刚巧遇上长公主。
为表达感激之情,当场带领近卫营下跪行礼。
长公主救下九皇子,就是他平家,他平庚年的恩人。
自己如今的地位,根本不在乎旁人说三道四。
正好用这个方法,警告想害贵妃和九皇子的人,他们的身后有他!!!
哪怕贵妃得罪了长公主,自己也有本事扭转乾坤!
他今日光顾锦绣阁,是进一步表态,自己愿意同长公主交好!
否则,依他如今的地位,何须亲自到铺子里试衣?
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他目光射出冷光,躲在门后举起手,若是来人敢闯进来,必得吃他一掌。
可来人在门外盘旋半日,传来的却是离开的脚步声。
他目露疑惑,猛地拉开厢房门,只看到隐入暗门的一角湖兰色裙裾。
他冷笑一声。
气定神闲地换上自己的袍服。
刚刚拉好衣襟,便感觉到不对,伸手入袖掏出一只暗褐色的荷包。
他冷哼一声,这些人的手段越发粗糙。
以为把荷包放入他袖中,就能拉他下水?
他不动声色地打开荷包一看,里面是几块形态各异的破石头。
他嗤笑一声,重新收紧荷包,塞入衣袖,疾步向外走去。
他倒要看看,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?
“母亲,到底发生何事?”
韩蝶双赶到,沉着声问季氏。
季氏从韩蝶菲的脸上,已然看出端倪。
这个傻女儿,不知听了谁的话,竟然将荷包偷偷地塞给韩蝶双。
她恨恨地瞪了眼女儿,语气生冷地说道。
“怕是霜叶搞错了!菲儿的荷包怎么可能在你那里?”
韩蝶双立刻点头。
“的确不可能!”
说罢,有意无意地侧过身,让人人看清自己身侧的藕荷色荷包。
霜叶眸光猛地顿住。
她分明替换了荷包,怎么二姑娘仍用的是自己的荷包?
她的目光落到念柳的身上。
念柳冷笑。
还好霜叶将换下的荷包,塞进褐色的荷包里,正好便宜自己行事。
看到念柳唇角的冷笑,霜叶身子大震,脸色倏然白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