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道。
神农一愣,既在看棋局,也在看棋外。
他看见包拯踏天而起,一声啼鸣,化作一只五色孔雀,看见钟馗合手,褪去皮囊,做了一个绝代女仙。
“孔雀!”
“金皇!”
烛九阴与中央鬼帝惊悚呵声,孔雀杀向烛龙,金皇击去周乞!
两位大神通者,两粒棋,落在道争棋盘中的一场小局之上,乱了后土的杀式!
“你说的对。”
周牧冲着棋盘对面愣神对神农开口:
“我没有落座这棋盘旁的资格,但我取了六道轮回,做了九幽主后,就该有了。”
“六道轮回,吾志在必得。”
神农失笑:
“孔雀身上的桎梏竟然不见,佛母之因果也消失——果然,小友三身合一了.三清的位,你都承了去”
周牧笑而不语。
神农摇了摇头:
“哪怕太上是你,灵宝是你,元始也是你但你终究非无上,我说过,道争之局,汝没有落座的资格。”
话落,他悬空的手落下,手中的子落下,口中呵声:
“镇元子,此刻不动,更待何时”
镇元子起身,施礼,苦笑,不动如钟。
周牧将手伸入棋盘,在神农懵逼的目光中,将他方才落下的子捉了起来,而后再点下。
他转过头,含笑道:
“南极长生大帝,此刻不动,更待何时”
西行之劫,玉虚主人放下茶杯,凝视身前道人:
“去吧。”
道人执礼而拜,执礼告退。
则现在,则枉死城上。
镇元子执礼,朝着周牧而拜。
他起身,一手地书一手五庄观,地书拍在烛九阴的脑门,五庄观压在中央鬼帝的脊上。
两位大神通者被重创,孔雀摇身,五色光刷走九幽烛,金皇含笑,手中上苍之灾斩去周乞的中央鬼帝之位!
至尊血横流,洒入玄鸟之半身。
“何时”
神农不去看反水的镇元子,也并未恼怒,只是凝视着周牧而发问。
周牧垂着眼帘,望着这场名为道争的大棋,道:
“棋无定式,道无常形。”
“老君是道,我亦是道。”
神农瞳孔一缩:
“你觉得,你能赢了老三清”
周牧笑而不语,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:
“六道轮回,我势在必得。”
神农摇头轻叹:
“自信是一件好事,但小友,你可知,你尚且在井中望月”
“等你何时近了无上者的领域,才可跳出那窄井——彼时,你再观我,是一粒蚍蜉窥青天。”
说罢。
神农再捻起一子,落下,同时笑道:
“之前不知哪位道友,在最古之年布局,造化了一处终极古地,一处九幽圣地。”
“我并未阻拦,只是顺水推舟,如今,却用上了。”
周牧抬起头,看见血海之主走来,看见血海之主与神农,合二为一。
他看见神农平静道:
“也多亏了那未知道友的布局,这血海的主人被舔干了血海,没了【不灭】的无上特征,我便宰了他,成了他。”
“也是他成了我。”
神农气息骤涨,一步入【大神通者】层面。
血海之主,也是后土一化。
但他话语却未止住:
“不过那圣地的确有些特殊,其中的两个圣地主人,也很不同寻常,竟直指大天地我那血海身,这些年总算也没白给圣地看门。”
话落,神农伸手朝者终极古地的方向一指,终极古地无穷年来所汇聚的‘势’,骤有半数,倾泄而下,落在神农的身中!
神农,又进一步。
近无上之层面,与混混沌沌者和前代北帝等同。
他已做祂。
祂道:
“小友,这六道轮回,你怎么夺”
“便是再来一百个孔雀,一百个金皇,又能.”
“跳出我这掌心吗”
神农伸手,掌中是孔雀、金皇与镇元子。
三位顶尖大神通者,在祂面前,只手便可镇压。
这便是近无上者。
棋中局已一面倒,周牧走到了末路,他看见过去岁月,神农打上了玉虚宫,要揭穿【元始天尊】的外强中干,
看见未来时光,神农遥望灵宝道尊,一掌拍向了灵宝道君,再一掌击向了自己的寸寸未来。
棋盘之旁,周牧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凝视神农,忽然道:
“神农是谁”
神农愣了愣,疑惑。
周牧看向自身精神深处,看向那三道枷锁之一上的问题——神农是谁
他回答道:
“是周牧。”
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