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握拳置在膝盖上,心里焦躁又不安。
刚才他已经把被黑衣人追债的来龙去脉都对俩人说了个清楚,还提到了小时候在幼儿园初遇方开谢的事,谁知只有梁叙一脸高深莫测,而方开谢只是不咸不淡的“嗯”了一声,又疲惫的阖上眼,就像根本不记得那件事一样。
梁叙最讨厌冷场,侍者将牛奶放在桌上,他突然想到了那杯被他加了一点料的鸡尾酒,眼神兴奋的落在许八夕身上,许八夕莫名打了个寒颤,只觉得那目光不怀好意。
方开谢从小就是个闷葫芦,不喜欢不感兴趣的事连看都不想看,眼下这摆明了就是对这个高中毕业生感兴趣。
成年了,没关系了吧?
而且明眼人一眼就看出,这俩人小时候还有过什么渊源,那小子看阿谢的目光。
啧啧。
生怕别人瞧不出自己喜欢阿谢。
郎有意小子又有情,就差自己推波助澜了。
想到这,梁叙刻意地清了清嗓子:“放心,今天这事哥哥们既然插手了,就会管到底,八夕呢,你也不用担心,有你阿谢哥哥在,所有棘手的事那都不叫事。”
许八夕不是贪图别人帮助的人,只是遇到方开谢,总想和他有点什么联系。他没有拒绝梁叙的好意,开口道谢:“谢谢梁哥。”
“只是。”许八夕犹豫两秒,继续说,“虽然这么说很俗套,但我还是想问,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?我不想让你们白白帮我这个大忙…虽然我可能也做不了什么——”
“不。”梁叙开口,声音急促而高昂,原本阖目养神的方开谢掀开眼帘,想要看看梁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方开谢不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,很显然,梁叙也不是。
“你能做的很多。南城新苑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许八夕点头,那是城南区刚建成的高档小区。
梁叙打了个响指:“阿谢最近长期在外出差,家政阿姨已经好久没有打理过他家了,我觉得你可以帮阿谢做做饭,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,这些你都会吧。”
方开谢一听扯到自己头上,还越说越离谱,他不悦地打断梁叙:“梁叙。”
“我会的,我做饭邻居都说好吃。”只是方开谢制止的话还没说出,许八夕就已经自告奋勇,兴奋的举起了手,“我可以的。”
“……”方开谢无语的闭上了眼睛。
梁叙看着许八夕,心底暗暗赞赏:不错,小兄弟挺上道。
“刚才阿谢喝了酒不能开车,你有驾照没?”
许八夕犹豫地点了点头:“有——”只是没怎么开过车。
“那就好!”
“你扶着阿谢去门口,我去开车,阿谢就麻烦你了!”
方开谢头疼,他酒量不小,看着梁叙一溜烟的跑走,无奈地捏了捏眉心。
察觉到许八夕的目光,方开谢睁开谢本想将他赶走,看到那双小鹿一眼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目光,那句“你走吧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。
罢了。反正他对这个人没兴趣,不讨厌而已。
方开谢站起身,许八夕也立马站起来,目光落在方开谢的后背上,见他步伐不太稳,伸手想去搀扶,又怯怯地收回手。
“走了。”方开谢走出几步,没有听到刚才还亦步亦趋地的脚步声,他微微侧目,瘦小的许八夕被一个醉鬼拉扯住,脸又红了一片。
方开谢喉头滚动几番,从未有过的燥意从内心深处涌出齐齐汇向不可言说的某处。
他抿了抿唇,折身回去。
“走了。”许八夕正苦于挣脱不得眼前醉酒的人,忽然觉得手臂一紧,眼前视线一花,回过神来已被人带到了身前。
幽幽的檀香夹杂着轻微的酒气。
许八夕呼吸一窒,心跳漏了半拍。
方开谢轻轻推了推许八夕肩膀,径直朝门口走去。
“磨磨唧唧的,跟上,高中生。”
”我不是高中生了。”
方开谢极轻地笑了声,停下脚步低头看他,饶有趣味地问:“嗯?你说什么?”
“哦,没什么。”
方开谢将西装甩在肩上,布料带起的气流将许八夕的刘海掀起一抹弧度。
走出门,微热的夏风吹的许八夕打了个激灵。
梁叙从跑车里探出头,朝许八夕挥手:“八夕弟弟,这边。”
许八夕下意识要小跑过去,突然想起方开谢还在自己身后,他猛的回头看,方开谢指尖夹着一抹猩红,而他的目光,正不偏不倚地沉沉地望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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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记本到了,然而突换系统一时适应不过来= =
Mac的键盘没有我原来的华硕的键盘触感软,我比较喜欢软而无声的。
叹息。
抱歉,我又断更了几天,今天给你们发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