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丫鬟见沈大人乖乖闭了嘴,然后似是认命般准备转身离开。
夏荷和胡琴连忙低头,假装专心打络子。
这时,沈钧安脚步一个踉跄,撞到旁边的博古架发出哐当一声响。
两人吓得站起,问道:“沈大人你没事吧?”
沈钧安按了按额头道:“没事,可能今日累着了,在府衙里忙得根本没法坐下,头有些痛。”
许念在房里听着,心想他至少有十个时辰没合眼了,今晚若去书房,只怕又不能好好睡。
她这么想着,按着小白脖颈的手就稍微重了点,让小白不满地翻了个身,用牙齿磨她的手指。
这时,门外的沈钧安交代夏荷道:“今晚有些寒凉,记得多进去照看夫人,她晚上睡觉不安生,别让她受了寒。”
然后他似是不舍地回头看了眼,刚准备走,房门就开了。
许念站在门口,拍了拍怀里小白的头,示意它自己下去,然后瞪着沈钧安道:“你要去书房睡,也该让人拿床被褥过去。”
橘猫跳到地上发出嗷呜的叫声,然后走到沈钧安身边,用头猛蹭他的裤脚。
沈钧安十分乖顺地看着许念,道:“不需要被褥,书房里只有贵妃榻,我和衣凑合一晚就行,反正以前我夜读时趴在桌上也能睡,只要你不生气,我可以每天都去睡书房。”
许念被他看得心软,身子一转道:“进来吧,省得被人知道了,说我这个做夫人的虐待你。”
沈钧安面色一喜,忙不迭地跟了进去。
小白竖着尾巴正准备也跟进去,那扇门就在它面前关上,它瞪圆了眼,发出不满的嗷呜声。
外面的两个丫鬟看得津津有味,将小白抱起边逗边感叹:没想到沈大人还会卖惨呢。
沈钧安进了房,见许念还是不给他好脸色,试探地问:“昨日你身上……”
他不问还好,一问许念气又上来了,将裤脚拉起露出脚踝道:“看,都被你掐青了!”
沈钧安看得无比心疼,用热水浸了布巾,坐在她身旁,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,边揉捏边用布巾热敷。
然后愧疚地道:“都是我的错,昨晚忘了轻重,往后再不会这样了。”
许念被他揉的十分舒服,心里的怨气也散去不少,看见他眼下淡淡的乌青,心下一软,将脚往回收道:“算了,早些睡吧,皇帝不知道何时会召你回京,这几日你估计要日日在府衙忙碌。”
沈钧安却并不松手,继续给她揉捏着道:“府衙要善后的事确实很多,但是既然回了家,我就该多陪陪你。”
可许念想了想道:“我明日要去永州一趟,听宋云徽的意思,皇帝马上就要开海禁,我要想法子搞到船运的文书,永州那边的生意也至关紧要,不能只靠我姐姐帮忙照看。”
沈钧安手停了停,抬头问道:“如果我们回京,皇帝一定会召见你,你有把握应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