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进来,连忙起身相迎,眼中满是期待。
“念念,您可算来了,今早不知怎么了,我的脸突然有些痒,你快帮我看看。” 冯曼曼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。
顾念雪闻言,立即让冯曼曼坐下,仔细查看她脸上的青斑。
那青斑如乌云般盘踞在白皙的肌肤上,显得格外突兀。
顾念雪伸出手,轻轻触摸青斑边缘,感受其温度与质地。
随后,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粒药丸,递给冯曼曼:
“把这个吃了。”
冯曼曼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,就着茶水服下。
顾念雪又拿出银针,在烛火上烤了烤,开始为冯曼曼施针。
银针缓缓刺入青斑周围的穴位,冯曼曼微微皱眉,却强忍着没出声。
不一会儿,青斑处的针孔缓缓流出青黑色的血迹。
“这······念念?你看到了嘛?”
冯曼曼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,她紧紧盯着铜镜,看着那流出黑血的地方隐隐泛白,眼眶瞬间红了,泪水夺眶而出。
顾念雪轻轻握住冯曼曼的手,柔声道:
“先别激动,这还只是第一次,越往后,下针的疼痛感会越重,你得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冯曼曼擦了擦眼泪,猛地点头,哽咽着说道:
“我不怕,只要这个青斑能消失,哪怕是折损我二十年寿命,我也愿意!”
顾念雪心中叹息,看来曼曼因这青斑,的确是受了许多委屈。
“傻瓜,哪有那么严重。”
曼曼目光转向镜中的自己,轻轻抚上自己的脸,
“自我记事起,阿娘就告诉我,我是庶女,在这府里要处处小心。南孤夫人她…… 她容不下我。平日里稍有差错,便是一顿打骂。我还记得有一次,我不小心打翻了她房里的一个花瓶,她便罚我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,那还是冬日,地上冰冷刺骨,我回来后便发起了高烧,差点丢了性命。”
冯曼曼说到此处,声音愈发低沉,眼中满是痛苦的回忆。
“我唯一可以依靠的,便只有哥哥,可他常年在外征战,家中无人护我。父亲他…… 其实也是疼爱阿娘的,可也拗不过南孤夫人。阿娘说,父亲只有忽略我们,我们才能安稳度日。起初,我不明白,但长大后我便懂了。权利,地位,身份尊卑,任何一样都可以轻易践踏一个人甚至一家人。”
冯曼曼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衣裳上。
顾念雪轻轻拍着冯曼曼的背,安慰道:
“曼曼,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,但是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,虽然很难,但你若不倾尽一切勇敢去试一次,怎么知道不行呢?”
“可我的力量太小了,而且我······没有你那样的自信和坦然。”冯曼曼低垂着眼眸。
顾念雪轻扬嘴角,双手捧着她的脸,让她小鹿般眼睛与自己对视,柔声道:
“你记住,半山腰上总是挤满了人,你得费尽力气爬到山顶才行。我只知道,这人活着,就该逢山开路,遇水架桥,我们这一生,不管怎么选都会有遗憾,重要的是,当我们走过一遭,就得学会与自己和解,学会重塑勇气,能从低谷爬起来,那才叫重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