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跃进立马认真地将事情又叙述一遍,都没让宁湘云俩人有插嘴的空。
“……事情就是这样的,大家伙儿都能给我作证!我看到的是她们将我的钱包和票据偷走,及时将她们给拿住。
她们却说从小偷那截来的,孰是孰非,还希望郑队长帮忙断一断。
这真正的小偷是谁!”齐跃进这会儿没用普通话,而是用津市的口音,用当事人急切愤怒又无助的语调说着。
白思涵只在旁边配合着红着眼,一脸委屈。
“郑队长,您可得拿出真本事来。瞧人家小两口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……那俩小姑娘我知道,平日里可嚣张跋扈了,谁碰着她们一点,都得被训斥的跟孙子似的,怎么可能是热心肠的人……”
“穿得好、不缺钱,不代表不是小偷啊。再说了这对小夫妻带的钱不少,谁不心动……”
“他说的都是假的,你们怎么不信我们……”宁湘云被气的跳脚都不能,她一直被齐跃进拎着垫着脚呢。“郑队长,我哥是割尾会的宁队长,我嫂子的爸爸是乔主任,您得认识吧?
我家里不缺钱的!我跟我同事真的是见义勇为……”
“郑队长最公平公正了,别以为你在割尾会有人,就能随便偷人钱,”听她这么说,群众们更加生气了。
这么多年来,那些人的做派随着时间的发酵,让人们内心盛满了怒火。谁都有认识的人受到迫害,有得成了一捧黄土,有得落下终身残疾,更多的被下放到偏远艰苦的地方。
他们一个人不敢说什么,这不是乌泱泱这么多人吗?总有些正义、激愤的青年高喊出声。
“那俩女人就不是好东西,眼珠子乱转,在撒谎……”
“郑队长,我们大家伙都信你。她们将人敢拿割尾会压你……真当浦江是他们说了算的!”
“我耳朵尖着呢,根本没听到有人喊小偷……她们还勇敢呢,怕是遇上真小偷,人家把她们给偷走吧……”
郑队长脸色冷沉,抬起双手压了压,“放心吧,我们治安队可不是摆设。
谁说的话是真的,那就看看这位小同志说得账能不能对上了。”
他手一伸,齐跃进便将宁湘云的手腕松开。
宁湘云揉着已经青紫的手腕,将钱包递过去,“他们是想讹上我们。早知道我们就不该多管闲事。
这样的钱包里不可能装那么多东西,所以他后来才找补说东西在我们身上。
我们行得端坐得正,没有做过的事情,不怕被查!”
郑队长将钱包打开,果然看到里面只有二百多块钱,和零星几张粮票。
齐跃进将身上的口袋翻了遍,“郑队长,您也看到了,这年头谁出门只带钱的?我是怕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保险,就将票另外放着了。”
宁湘云认定了齐跃进是耍无赖,也气的跟着将挎包打开,“没有吧?这是我自已的钱包。”
“说不定你放衣服口袋里了,”有人喊道,“你也跟小同志一样翻翻口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