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汐摇了摇头，没有解释。

等那女弟子下去以后，她随手从案上取出一张白纸，袖手一拂，一个个拇指大的小字浮现在白字上，密密麻麻占满了一页纸，如果此刻钟离轻站在这里，就会发现，那铺了满纸的，赫然是他和玉汐之前的对话，分毫不差，一个字都没有错漏，就那么印在了白纸上。

等那墨迹干透，玉汐仙子缓缓将那页纸对折了两遍，而后状似不经意地、像是丢弃垃圾一般扔到了窗外。

信纸随风飘落在地，须臾便化作了一只小小的白色鸟儿，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后，便展开翅膀飞出了神秀宫。

===

——龙牙影视基地

厉七这会儿刚刚拍完了一场戏，正坐在一旁看宋肖做特效。

自从得知钟离轻今年不出席选举投票后，宋肖整个人如同被人抽取了精气神，做起特效来也有气无力的，让倒霉地摊到这一趟的季郝斌等人吃了不少苦头。

比如说现在，季郝斌饰演的是一个被妖邪控制的富家公子，宋肖需要做的就是利用灵力捏出一个半透明的紫黑色人形，再操纵这个人形提着季郝斌往山上跑，由于宋肖此刻心情不太好，力道没控制得那么精准，一不小心，他那个捏出来的傀儡就把季郝斌一边肩膀给捏出了一大块淤青，但是季郝斌显然十分敬业，全程忍着没有露出半点异样，一直到这场戏拍完，助理给他脱下衣服才发现。

宋肖见状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，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太好继续工作，于是跟剧组请了假，坐到厉七身边嗑瓜子去了。

厉七好奇道：“你现在出来兼职做特效师一集能赚多少钱啊？”

宋肖伸出五根手指。

厉七：“五千？”

宋肖鄙视地看了他一眼。

厉七：“五万？”

宋肖干脆直接告诉他，“五十万。”

厉害了！厉七手里的瓜子都要掉了，他辛辛苦苦拍电视剧，一集的报酬也才一万块钱，这还是风尚影视捧着他才能有这个数，一般刚出道的新人估计一集也就两三千块。

宋肖摇摇头，“厉害啥啊，五十万也就够买十块灵石，要不是全息灵幻技术开发推广，我还找不到这样的工作。”以前拍影视剧，特效都是用电脑制作，放在屏幕上足够逼真，唬得住观众，但是自从全息灵幻技术开发出来后，再用电脑制作特效就不够格了，因为观众能间接地身临其境，而用电脑做出来的，终归是假的，于是现在需要用到特效的地方，大多是修士真刀实枪地上阵，有时候拍到修士斗法的剧情时，剧组还需要同时请至少两位修士现场操作。

宋肖抖了抖沾到身上的瓜子皮，站起身道：“心情太糟糕了，我去炒个菜，你要不要吃啊？”

厉七道：“我要吃海鲜，有灵气那种。”

宋肖嫌弃地瞥了他一眼，“这么挑，难怪瘦成这幅德行。”嘴上这么说，他还是很愉快地转身跑去做菜了。

厉七心道瘦的是厉晓南又不是他。这么想着又有些无聊了。要是钟离轻现在突然出现在他跟前就好了。

他往后一靠，耳边忽然响起叮铃铃的手机铃声，他循声望去，只见那手机屏幕上亮起两个字——沈还。

没一会儿，跑去看别人拍戏的沈回哒哒哒地奔了过来，抓起手机看了一眼，就接通了电话，“喂，哥啊……嗯嗯，好，我晚上回去跟你说。好，拜拜。”

见沈回挂了电话，厉七问：“你哥？”

沈回道：“堂哥，在阳泙城当公务员呢。”

“哦。”厉七心道，这破小孩亲戚真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