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芊文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,压下心中的暗喜:“这……这不好吧,你要是不嫌弃,我们一起睡吧,你看这张床大得很,肯定够睡的。”她丝毫不知道自己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“嗯。”
叶澜杉不明白,这间房是萧芊文定下的,为什么潜意识里却是把她当做了房间的主人。明明只是才见过一面,萧芊文就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替她着想,反而把自己当做了蹭床的,能蹭到半边床铺就眉开眼笑。而只与大师姐只相处短短几日,就能以有价无市的蓬莱草相赠。
叶澜杉不知道她应该说萧芊文傻,还是善良单纯。她只知道她喜欢这片净土,她想守着它,不被人沾染玷污。
萧芊文洗漱后就直接窜进被窝最深处,生怕叶澜杉后悔不让自己睡了。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,叶澜杉笑着摇摇头。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放在了床上,因为铺了被垫的原因,被子没有沾上灰尘。
萧芊文感觉到背后一阵嘻索声,蜡烛也被吹灭了。床板质量不好的吱歪响了两声,房间便陷入沉寂。
说起来萧芊文已经十几年没有和人同床过,她只担心自己睡相别太难看,打呼噜流口水什么的,吓到别人就不好了。事实证明萧芊文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。
夜里她踢掉了自己的被子,把被子团一团紧紧抱在怀里,腿也压在被子上。叶澜杉浅眠,她是被萧芊文的喷嚏声惊醒的。
冬天才过去没有多久,夜里的温度并不算高。天边有些泛鱼肚白,透过窗户打在了萧芊文的脸上。萧芊文面朝着自己,睡的正香。叶澜杉饶有兴致地细致观察起来。
萧芊文肌肤娇嫩雪白,英气的眉毛在脸上格外清晰。睫毛长且浓密,像一把小刷子在眼下洒下阴影。鼻子挺翘,嘴唇娇柔粉嫩,满眼尽是清纯倩丽。可白天里她怎么没有发现这是一张顶漂亮的脸呢?
萧芊文似乎是感觉到冷了,眼睛眯了个缝儿寻找被子,隐约看见前面有床被子就不由分说拽过来搭在了腰上。似乎是觉得不够暖和,又往前拱了拱,蹭进了一个暖和的地方。搂紧了怀里的物什,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,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搂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被子了。
叶澜杉决定收回自己刚刚的评价,这分明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登徒子!
萧芊文醒来的时候,恨不得为自己争取到床上睡的决定点一万个赞。这一觉神清气爽,就是同床的白衣小姐姐不知道哪儿去了。
“你醒了?”叶澜杉端着午饭从外面进来,语气有些冰冷。
“!”昨晚发生什么了。这语气听着不对劲啊。我打呼噜了?
萧芊文眼神闪躲,心里发:“我昨晚……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……”
“哦?你还想发生些什么?”叶澜杉语气依然冰冷,但是内心却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不不不想,不敢想。”
“洗漱一下,吃午饭吧。”叶澜杉也是难得的睡了一次懒觉。准确的说,是被人抱得动弹不得,只能陪着那罪魁祸首又躺了一上午。
叶澜杉自诩内功不错,但是用上力气还是没能把环在腰上的手拿掉。看来二师姐司澜儿所言不假,这人的确内功比自己高出很多。
马车行了三四天,路越来越偏,半天也看不见一个铺子。按照叶澜杉来时的经验,再过两天方才能进城,这些日子估计要睡在外面了。
“只希望不要下雨才好,不然都没处躲雨。”车夫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嘟囔着。
轰隆轰隆……
萧芊文没好气地从车里伸出脑袋和胳膊,对着车夫就是一顿捶:“你的嘴是开了挂了吧。”
叶澜杉也是没有预料到,原本观察这天气并不会下雨。可是看着天边极速滚来的黑云,叶澜杉也有些傻眼。
观察了一下雨云的方位,叶澜杉转头对伸出头爆打车夫的萧芊文说:“我来的时候,不远处有间土房,我们或许可以借住一宿。”
“叶姑娘你进马车里来吧,女孩子是不能淋雨的。”转过头又捶了车夫一下才罢休,“这乌鸦嘴车夫就留在外面,正好洗个澡,哼。”
这雨来势汹汹,叶澜杉心知萧芊文也就是嘴硬。将小红马的缰绳拴在了小母马的旁边,飞身进了马车。
这是叶澜杉第一次进到萧芊文的马车里面,空间比叶澜杉想象的要拥挤一些,被大包小包的占去了不少地方。而此时萧芊文正背对着她,对着包裹一阵猛翻。
“找到了。”萧芊文提溜着一件雨蓑,一脸得意。丝毫没觉得那拆开的三四个包裹全摊在了马车里,叶澜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胡乱把东西都堆在马车后备箱,萧芊文扯着雨蓑的一角,捏着嗓子叫到:“哎呀,这是什么差点扎到我。大毛怎么给我准备了这么奇怪的东西,真是占地方。还是扔了吧。”
说完就把雨蓑往车帘外一扔。萧芊文知道自己力气不小,已经小心控制了力道,免得真把雨蓑扔远了。
车夫看到扔出来的雨蓑,嘴角不自然地翘了翘,捡起来穿戴在身上。自家寨主大人就是个戏精,明明关心着自己但还是得配合着演场戏:“寨主大人,这可是上好的雨蓑啊,扔了怪可惜的,还是留给小的吧。”
叶澜杉仔细看着萧芊文的表情,那双眼睛里面分明是得意,但是唇角却紧抿着,从鼻腔里磨蹭出一声“哼╭(╯^╰)╮”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