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的少年看到他仿佛很错愕的模样，立马垂下了眼眸，白净的脸上慢慢布上红意，手忙脚乱地想要关上窗户。

齐年灯见状急忙招手喊道： “等等！等等！”

闻言，那少年停了手中的动作，眸里水波盈盈，凝着清晨的霜露，含羞带怯地，疑惑地看向他。

齐年灯漆目灼灼地看着少年，喉头涩得发紧却，可又着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。

他扬了扬手里的帕子，哑声道：“公子……你的……”

看到齐年灯手里的帕子，少年脸上的红意直直晕到脖颈，

他的牙齿咬着下唇，迟疑一下还是摇头，关上了窗。

“公子。”

“公子。”

齐年灯焦急地昂首高唤着。

行人诧异地看向他，他却一心望着那紧闭的窗缝，好似他再多唤一声，小公子就又会打开窗户，再向着他羞赧地抿嘴而笑。

他觉得少年对他并不是无意的，可又怕自己会错了意。

齐年灯心下忐忑，却见眼前的大门开了，那个仿佛天上的仙人般高不可攀的少年就这么向他走近，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上，直让他心肝颤栗，每那么颤一下，就又多欢喜少年一点。

少年低着脑袋，红着耳尖，似乎不敢直视他的样子，脚步怯生生地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。

齐年灯上前一步，近到能看到少年的脸颊在晨曦里披上一层淡淡的暖光，像裹覆糖浆的甜桃。

他鼻尖闻到少年身上的气味，是帕子上面的味道，是那个绮丽的夜晚的味道……

齐年灯无端地口干舌燥，他舔舔嘴唇道：“那日得了小公子的丝巾，齐某身无长物，无以回赠，唯有作画一幅，望公子不嫌弃。”

说着，齐年灯将手中的画轴试探性地递了过去。

少年这才抬起头看他，很是犹豫地接过画轴，白玉似的手缓缓展开那画轴，看得眼里水光湛湛，面色羞红。

齐年灯注视着少年的神情，屏住了呼吸，心跳如擂鼓。

但见少年收起画轴，耳尖红透着，点了点头，似是收下了。

齐年灯浑身都卸了劲儿，心头都止不住地发软，他忍不住地笑着，眉梢都带着欣喜若狂，“在下齐年灯。”

少年也是抿嘴一笑，衬着羞红的脸颊，艳若桃瓣，“度泠。”

“江度泠。”

画上是红绸飘扬的亭台楼阁，楼上是凤冠霞帔笑靥如花的少年，楼下是高头大马身穿状元服的红衣郎君，后头是长长的迎亲队伍，八抬大轿，十里红妆。

只愿君心似我心，定不负相思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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