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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2 念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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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1年,上级命令部队分批撤离,为了迷惑敌人,沈巍留下来断后。大部队完成了撤离,却不想在最后撤离时,沈巍为了掩护其他人被对方捉住了,赵云澜想救却救不了他。

大庆永远忘不了看见沈巍被杀时赵云澜猩红的双眼和绝望的眼神。

他们曾经答应过彼此,要生死与共,祸福同当,可是面对责任,他们又不得不背弃曾经的誓言。

大庆知道,沈巍离开的那刻,赵云澜的心就随他而去了。

后来,赵云澜抢回了沈巍的尸体,然后独自在山上呆了一夜,亲手葬了他。第二天他回来时双眼都还是通红的,脖子上多了一个布包。

其实,他抱着沈巍的尸体一个人哭的时候,大庆和念之就在远处看着他,可是这种时候他们不能打扰他,打扰他和沈巍最后的告别。

他们亲眼看着他抱着沈巍的尸体,呆坐在坑边,看着他一点点的擦去沈巍身上的血迹,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,然后抱着他,亲吻他的额头,不自觉的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
起初赵云澜只是无声的落泪,可是逐渐的,他的哭声越来越大,最后哭的撕心裂肺,连在远处的大庆和念之都听的一清二楚。

“沈巍,沈巍!对不起……对不起!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,生死都要在一起,可是我不能啊……这场仗还没打完,那帮小鬼子还没被赶出去,我不能就这么跟你去啊……”

“我知道,你也不会同意我就这么跟你去的,我都知道,可是,可是……我舍不得啊!”

“小巍,小巍……”

抱着沈巍哭了好久,天快亮时,赵云澜才动了动,取出放在怀里的剪子,剪下沈巍的一缕头发,因

为手抖得太厉害,仅仅这一缕头发就剪了好久才剪下来,然后他才掏出怀里的布包和自己的一缕头发,用一根红线,颤抖着把它们捆在一起,然后打了个死结,放进布包里,贴着心口放好。

“小巍,这样我们便结发了,你在那边等等我,我们一起走,好不好。”

赵云澜抱起沈巍的尸体,再次吻了他的额头,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入坑中。

在晨光和火把的照射下,大庆终于看清了沈巍身上的衣服。那是一件青色的长衫,上头绣着几支翠竹。大庆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了,他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拳头,不让自己哭出声音。虽然离得很远,可是他就是知道,赵云澜为沈巍穿上的,分明就是他们重逢时沈巍穿的那件……

自那之后,赵云澜一直带着那个布包。

自那之后,儿子改姓沈,取名,念之。

自那之后,赵云澜的脸上很难见到真心的笑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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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,赵云澜带着部队重返龙城。

在江月楼,一切的场景一如当年,却其实已经物是人非了。

赵云澜带着笑伸出去,却无人与之相握的手,深深的刺痛了大庆的心。

同年,祝红离开龙城,曾经熟识的故人又少了一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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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6年,赵云澜辞去了军中的一切职务,散尽家财创办了龙城大学。

戎马半生,一转身,却成了教书育人的先生。

从此,赵云澜一点点的把自己活成沈巍的模样。

终究是放不下赵云澜独自生活,又不想打扰他独处,大庆毅然搬到隔壁。

1962年,赵云澜卸下了校长的职务,把学校交给了沈念之,谢绝了所有邀约,安静的在大学路10号开始养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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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极度的思念,赵云澜的脑中仿佛被放了一块橡皮,他逐渐的忘了所有事,唯独记得沈巍。

1971年,在那个落雪的夜里,在跟大庆和沈念之告别后,赵云澜终于牵住了来接他的沈巍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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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九年里,赵庆独自一人生活在大学路10号的宅子里,一切都保持着曾经的模样。

一楼的楼梯边放着一家四口的照片,那两张珍贵的手绘图也在其中,只是可惜,终归没有一张四人的合影。

二楼的主卧里放着成对的生活用品,床头上和书桌上摆着赵云澜和沈巍的合照。

厨房里的厨具也保持着原来的摆放。

有时候沈念之会带着一份糖醋排骨,和大庆一起坐在树下的石桌前,吃着糖醋,喝点从四九城江月楼远道寄来的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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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1年,在一个春桃花开,和风日丽的日子里,大庆在沈念之的陪伴下离开了,终年六十五岁。

临走前还嘱咐沈念之,有空多回来打扫一下,沈老师最受不了老赵邋遢,东西乱丢了。

沈念之珍重的取出相框中的画和照片,仔细的收好。

锁好门回到隔壁的大学路9号,开门时,妻子和儿子已经在门口等他了。将画和照片交给儿子,准备第二天拿去翻印。

沈念之回过头,看着大学路10号的门,轻轻的笑了。

“父亲,爸,庆叔,我很好,你们放心吧。”

皎洁的月光下,一阵风吹过,路旁树上的叶子沙沙的想,仿佛在回应他的问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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