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国公府。
“不是,你男人把葛老送去皇宫了?”
沈枝意盘着妇人发髻,着海棠红织锦襦裙配着月白色纱罗半臂,不可置信。
“他对那位这般上心做甚?”
虞听晚吃着樱桃,垂眼:“你也觉得上心?”
“这不是废话!”
“那圣上也能看出来。”
虞听晚:“他命令我夫君带葛老入宫和我夫君主动把人请入宫,两者可不同。”
“凭着我公爹一条命,你说葛老给他开的药方,他敢不敢吃?”
明白了。
先发制人。
沈枝意竖起大拇指。
虞听晚:“这还不止。”
“还有什么?”
虞听晚:“他进宫前在家练习了半柱香。怎么将药箱砸到地上,最自然还不露痕迹。”
“葛老亲手做的药丸掉在地上。”
药丸其实对应乾帝的病情没有用。
但太医院的御医要是见了,又经过葛老细细忽悠分析后,他们会觉得有用。
有些丹药的药材,可不好找。
短时间内也无法炼制。
“我都很想看看那位会不会像条狗一样捡了后放嘴里咽下去。”
“这是明目张胆的恶意?”
虞听晚笑了一下:“明明是不慎摔了。好心送药那位该感激才是?”
当初魏昭边境永远不对梁越赶尽杀绝,应乾帝不还是照样得忍着。
沈枝意:……
很有道理的样子。
虞听晚抬眼看她:“你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吗?”
“说的是什么话?没事就不能来了?”
沈枝意:“我好心过来探望你,你怎么……”
虞听晚温温柔柔很直接:“有事求我,就直说。”
从登门起,就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。
她还能看不出来?
沈枝意一哽。
“那个……”
她眼神游离。
环视四周,无人。
沈枝意轻咳一声。
“我有事想问你。”
“其实这种事我该问我阿娘的,可她到底是长辈,我说不出口。”
“都说长姐如母。你也知道我长姐嫁的远。我成亲时她才回来住了三日就走了。也就没法请教她。”
“我思来想去,就想到了你。”
虞听晚没啥反应。
沈枝意:“你又见多识广。”
见多识广的虞听晚一听这话,正襟危坐。
她很严肃。
“事实如此,我也不好谦虚。”
虞听晚:“你有什么直接问,千万别和我客气。”
沈枝意就真的不客气了。
“我成亲也有些时日了,挺苦恼的。”
虞听晚点头表示理解:“身边突然多个人,是得花段时间磨合。”
“不是这个。”
沈枝意:“萧怀言要的有些多。”
“我有些吃不消。”
“就想问问别的夫妻,是不是都这样。”
虞听晚:……
你是真不客气啊。
“别的夫妻……我如何知晓?我又不趴他们床底下。”
沈枝意:“那你呢?”
沈枝意:“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?”
“说实话,我如今看到他就有些小腿打颤。”
“难怪我先前听人提及,不要嫁练武的人。一身劲儿全弄到我身上。”
沈枝意:“你怎么不说话?你是怎么熬过来的?”
她现在可知道魏昭是装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