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山部落依山而建，数十座圆顶茅屋错落分布在缓坡上。

中央是一片开阔的广场，部落的重要活动都在此举行。

时近正午，妇女们正在广场边缘的石灶前准备食物，孩子们在周围嬉戏玩耍。

“阿炎，快来！”

一个与炎年龄相仿的男孩在远处招手。

他是炎的玩伴石柱，因出生时父亲正雕刻图腾柱而得名。

炎小跑过去，看到石柱手里捧着一把红色浆果。

“看我在西山脚找到的，可甜了！”

炎接过一颗浆果，却没有立即放入口中。

他仔细观察浆果的外形：椭圆状，表面有细小的凸起，顶端带着枯萎的花萼……

“等等！”炎突然拦住正要吃浆果的石柱，“这可能是蛇眼果，我师尊说过，吃了会肚子疼，若是得不到及时治疗，甚至会死！”

石柱半信半疑：“真的？看起来和甜浆果一模一样啊。”

炎将浆果掰开，露出里面螺旋状排列的籽粒：“看，甜浆果的籽是直的，而这个像蛇的眼睛一样是螺旋的。我师尊说，这是辨别它们的关键。”

正说着，青云道人走了过来。

炎立刻将浆果拿给他看。

青云道人检查后脸色一变。

“确实是蛇眼果！石柱，你没吃吧？”

石柱摇摇头，有些后怕地看着那些诱人的红色果实。

青云道人严肃地对周围的孩子们说：“记住，在野外不要随便吃不明植物，有些毒物看起来和可食物几乎一样。”

他转向炎，眼中满是赞许：“阿炎观察得很仔细。作为奖励，今天下午我带你们去认识几种常见的草药，好吗？”

孩子们欢呼起来。

午后，青云道人带着炎来到部落边缘的草药园。

这里用矮石墙围起，种植着几十种常用草药。

“这是白芷，可以治头痛……”女登耐心地讲解着，“这是黄芩，能退热……这是……”

炎全神贯注地听着，不时提出问题。

傍晚时分，部落的猎人们回来了。

少典扛着一头小鹿走在最前面，身后跟着的猎人们也各有收获。

今晚部落将举行小型庆祝，感谢道祖的恩赐。

广场中央燃起了篝火，鹿肉被架在火上烤制，油脂滴落发出滋滋声响，香气四溢。

部落白发苍苍的族老开始吟唱古老的狩猎歌谣，其他人跟着节奏拍手跺脚。

炎坐在父母中间，嘴里嚼着香嫩的鹿肉，眼睛却盯着巫公腰间挂着的那串干草药。

那些扭曲的根茎和枯萎的花朵在他看来比任何珠宝都美丽。

“爹，我长大后想和师尊一样，认识所有的草药。”

炎突然说。

少典拍拍儿子的肩膀：“要成为药师可不容易，需要记住上千种草药的特性，甚至有些药草需要亲自品尝！”

“我不怕难！”炎坚定地说，火光映照下，他的赤发仿佛真的在燃烧。

……

岁月如姜河水般静静流淌，转眼间炎已长成十五岁的少年。

他的草药知识甚至超过了师尊青云道人，部落里有人生病时，常常会先来找“赤发小药师”看看。

这年雨季格外漫长，连绵的阴雨让山谷中的瘴气比往年更加浓重。

一天清晨，部落西侧的茅屋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
炎正在河边采集雨后新生的菌类，听到声音立刻赶了回去。

只见石柱一家所在的茅屋外围满了人，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气息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炎挤进人群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