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燥的冷风将寒意扑撒在柴松的衣襟上。
“你需要老夫,老夫或可为了天下的安定,将你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上报陛下,以此断了你的所有努力。”
牧青白双眼微眯:“老匹夫……你威胁我?”
这声老匹夫让相府众人为之大怒。
柴松只是一个抬手,便瞬间遏制住了众人即将发作的怒火。
“不敢,牧大人博学强识,老夫只是想与牧大人好好交个朋友而已。”
牧青白咬着牙沉声道,“若我执意不答应呢?”
“牧大人,你或许不会死,也许不会下狱,但你别想有自由之日,一身才华无处施展,此后余生处处受人监视,样样被人掣肘。”
牧青白面色铁青,扭头就走。
“牧大人这是答应了?”
牧青白回头狠狠瞪了眼柴松,冷哼一声。
“老夫柴松多谢牧大人成全!”
牧青白一路臭着脸。
离开了相府,站在风里好久,他的身子微微发抖。
虎子着急的站在一旁。
“牧公子,天太冷了,您上车吧!”
牧青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,头也不回,上了车。
虎子满脸担忧的看着牧青白:“牧公子,您是不是在里头受委屈了?您跟俺说,俺去打他们,给您出气!!”
牧青白死死捂着嘴,用极低的声音吩咐道:“回家!”
“是……”
车驾行驶出去一段距离后。
虎子听到车厢里响起一阵压得极低的诡异笑声。
虎子的汗毛顿时炸起来,后背冷汗瞬间就出来了。
“牧公子!牧公子您没事吧?牧公子您别吓俺啊!”
牧青白打开车门,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,“驾你的车!赶紧回家!这姓柴的老不死终于上钩了!赶紧,我得去跟你家小姐谈一件大生意!”
“啊?”
虎子不明所以,但看到牧青白没事后,又放下心来。
“牧公子您和小姐的关系,竟然还要谈生意,这也太不厚道了!”
“谈点生意怎么了?我卧薪尝胆十几天,终于引得柴松这个老狐狸入局,这么大的筹码,谈点生意怎么了?”
牧青白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女帝,而是柴松。
毕竟正如牧青白所说,女帝已经没有杀心了,即便是有,女帝也不好杀他。
但是柴松不一样,柴松和牧青白之间可是有大仇呢!
想想文公亶是怎么死的?
柴松这老东西不会忌惮吗?
正因为江南案这个大仇,老东西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已。
所以牧青白先将手里的牌翻过来给柴松看,然后明目张胆的进宫面圣,再然后,开始实施计划。
让柴松观望了十几天。
让柴松相信他已经被排除在外。
别的不说,柴松在得知牧青白已经着手让时家送出信函,请江湖诸名宿赴京的时候,他就已经有七分相信牧青白的局里,没有自已的位置!
而牧青白在相府里演的这出戏,又让柴松十几天观望后得出的猜想,更具说服力了!
但殊不知,牧青白正在,请君入瓮!
如此大的一条鱼,正好牧青白用来撬其他的杠杆。
牧青白默默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,心里说了一句:
对不起啊,虎子,我和你家小姐是朋友,但问题是,她也是我的棋子。